第五十八章 成全
程苒来到二楼，敲了半天门，宋栝才穿着浴袍擦着头发开门。
“你怎么来了？”宋栝见她第一句便问。
程苒双手环胸，摆好架势，刚准备说我就来了怎么着！背部却因为大幅度的动作扯得有些生疼。
然后程苒只得放低姿态：“我是来问你拿些药的。”
“你又受伤了？”
程苒被问的有些哑口无言，最近这段日子受伤的频率确实高了点。
她挠挠头，表示默认。
宋栝无奈的看着她，转身进了屋：“我先进去换衣服，你在客厅等我。”
“哦。”程苒乖乖跟在他后面进了门，站在客厅中央。
她东张西望的，颇像个来视察的领导。然后瞄准茶几上放了几叠纸。
程苒走过去，最上面一张纸上郝然写着三个大字“辞职信”。
她拿起纸有些不可思议，正巧宋栝从卧室出来问她：“你是要补身体的还是止疼的？”
刚问完，程苒一脸懵的转过来，宋栝知道已经瞒不住了。
“你要辞职？”程苒还是不敢相信，“那间学校待遇不好吗？”
宋栝摇摇头，淡淡回一句：“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辞职？辞职之后怎么办呢？”
宋栝看她难得这么认真的看着自己，有些忍俊不禁。
他双手一摊，表示无所谓：“辞职之后我会回去。”
“回兴城？”
“嗯。”
程苒低着头仔细想了想：“你爸妈让你回去的？”
“没有。”
“那就是我爷爷让你回去的？”
宋栝笑着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回去啊？这里不好吗？”
宋栝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她，这里再不好，因为有她，他赴汤蹈火也愿意在这座城市扎根。可...即便再好，她的身旁站着的也不是他，更何况如今乔微阳回来了，他好像没有继续留着的理由了。
程苒看他半天也没憋出一句，有些不开心的往他胸口捶了几拳：“干嘛，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她突然脑子一转，炯炯有神的看着他：“你不会.......被逼着回去相亲吧？”
宋栝微微皱眉，她的脑回路还真是清新脱俗。
他有些无奈的看着程苒，她要这么想就随她好了。
程苒见他也没否认，立马聊表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你回去相亲自然是头等大事，为了这等大事，我肯定不能拦着你。但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能将就，实在不行等我回去，我帮你好好长长眼！”
说完，她还不忘拍拍胸脯保证。
宋栝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你这么忙，我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你回来亲自检验？”
“这个嘛......我一有假期就会回去的，你不要着急才好！”
话题越说越偏，宋栝手抄口袋，默默摇着头。
程苒还沉浸在自己的自作聪明中，全然忘了她是下来干嘛的了。
幸亏宋栝还记得，将药交给她，程苒才想起来：“唐敏还让你问你要点安胎药。”
“安胎？她胎好得很，你让她平时适当下去走走就好了，不用吃药。”
程苒点头，出门之前又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过几个星期吧，怎么了？”
程苒若有所思的点头：“你回去之前我总要请你吃顿饭的吧！”
“那倒不用，你有时间来送我一趟就可以了。”
“要的要的！”程苒不顾宋栝反对，执意说。
养了几天，程苒身上的伤总算好的差不多了。
这天，程苒坐在值班室好不容易忙完了手中的事情，刚一伸懒腰，杨思怡便像怨妇似的从外面进来。
程苒按着已经酸胀的脖颈，十分认真的想了一圈：“自己什么时候又惹到她了？不过她不高兴又关自己屁事！”
这样就想通了。
程苒哼着歌站起来，打算趁这段空闲时间去填个肚子。
吃完了，程苒摸着只有半分饱的肚子又去了趟超市。
正当她双眼放光的看着工作人员在贴冰淇淋的海报，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时，杨思怡的声音猛然在身后响起，让程苒后背一阵发麻。
“我想和你谈谈！”她说。
程苒指着一款香草口味的冰淇淋和服务员说：“我要这个。”
“程苒，你没听见我说话吗？”
“你想谈什么呀？”程苒正眼都不瞧的问。
“你到底怎么才肯放过乔微阳？”
程苒觉得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嗤笑一声就当没听见。
她继续：“乔微阳要回美国了你知道吗？你以为你还能和他在一起多久？”
程苒正低头在自己钱包里仔细地翻找零钱，还是不睬她。
顺利拿到冰淇淋，程苒咧着嘴往外走，杨思怡依旧不依不饶的跟上来。
程苒受不了，有些不耐烦：“你有完没完！你是跟踪狂吗？”
“我是希望你认清事实。”
“事实？什么是事实？实话告诉你吧，他要回美国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要不着你来告诉我。”
“知道了？”杨思怡以为乔微阳从来没提过。事实上他确实没提过。“那你为什么还和他在一起？你不是......明知道他要回去吗？”杨思怡问出口。
程苒冷笑一声：“你还是真是目光短浅，他要回去难道我就不能和他在一起吗？他不是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吗？我可以等他啊！”
原来如此，杨思怡总算松了口气：“乔微阳没告诉你，他回了美国就不会回来了吗？”
程苒的笑容定格住了，乔微阳从来没说过。
“不可能的，你在骗我！”程苒说完，大跨步向前，不想再听她说下去。
杨思怡却抢先一步拉住她的手腕，手上的冰淇淋也不小心被碰掉了。
程苒不能再容忍，愤怒的看着杨思怡：“你干什么！”
“我们还没谈完呢！”杨思怡不惧程苒大喊大叫，拦在她前面。
“我不想和你谈了！”程苒表明立场。
“为什么？因为你不知道乔微阳他不会回来了？还是......他瞒着你？”
“他会回来的！”程苒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
“四年前你们为什么分手？”杨思怡突然问，“你不是一直想成全他吗？你是为了让他实现梦想，然后和他分手的是吗？那现在又算什么呢？”
“你什么意思？”
“他很快就会回美国，回去之后他会继续学习，然后跟着他的老师留校任职也好，在UCSF工作也好，总之他的前途一片光明。而且他妈妈也不会再允许他回来了，很快......他会拿到美国国籍，然后在那里度过一生。”
“......”
“除非你能和他一起呆在美国，否则......你留不住他的。”
程苒浑噩的抬起双眸，语气有些黯然：“是伯母让你这么说的吗？”
不然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去不了美国。
“这重要吗？我还想告诉你，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不会和他去美国的！因为你配不上他，他的身旁应该站着的是和他一样有天分的医生，而不是一个这么多年还是不知名的小医生。”
“你说够了没有！”程苒语气再提不起多大怒意。
“我说这么多，就是想你明白，与其紧紧抓住不放，倒不如成全他。”
成全成全！又是这两个字，四年前她已经成全了一次还不够吗？
“凭什么？”程苒扬着头问，“要是我偏不呢？”
轮到杨思怡哑口无言。
“程苒......你最好想清楚。”杨思怡不死心的添了一句。
程苒用纸巾擦擦手，语气很坦然：“我和你也不是很熟，你不用跟我说那么多，你刚刚碰掉了我的冰淇淋，先欠着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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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宋栝见她第一句便问。
程苒双手环胸，摆好架势，刚准备说我就来了怎么着！背部却因为大幅度的动作扯得有些生疼。
然后程苒只得放低姿态：“我是来问你拿些药的。”
“你又受伤了？”
程苒被问的有些哑口无言，最近这段日子受伤的频率确实高了点。
她挠挠头，表示默认。
宋栝无奈的看着她，转身进了屋：“我先进去换衣服，你在客厅等我。”
“哦。”程苒乖乖跟在他后面进了门，站在客厅中央。
她东张西望的，颇像个来视察的领导。然后瞄准茶几上放了几叠纸。
程苒走过去，最上面一张纸上郝然写着三个大字“辞职信”。
她拿起纸有些不可思议，正巧宋栝从卧室出来问她：“你是要补身体的还是止疼的？”
刚问完，程苒一脸懵的转过来，宋栝知道已经瞒不住了。
“你要辞职？”程苒还是不敢相信，“那间学校待遇不好吗？”
宋栝摇摇头，淡淡回一句：“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辞职？辞职之后怎么办呢？”
宋栝看她难得这么认真的看着自己，有些忍俊不禁。
他双手一摊，表示无所谓：“辞职之后我会回去。”
“回兴城？”
“嗯。”
程苒低着头仔细想了想：“你爸妈让你回去的？”
“没有。”
“那就是我爷爷让你回去的？”
宋栝笑着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回去啊？这里不好吗？”
宋栝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她，这里再不好，因为有她，他赴汤蹈火也愿意在这座城市扎根。可...即便再好，她的身旁站着的也不是他，更何况如今乔微阳回来了，他好像没有继续留着的理由了。
程苒看他半天也没憋出一句，有些不开心的往他胸口捶了几拳：“干嘛，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她突然脑子一转，炯炯有神的看着他：“你不会.......被逼着回去相亲吧？”
宋栝微微皱眉，她的脑回路还真是清新脱俗。
他有些无奈的看着程苒，她要这么想就随她好了。
程苒见他也没否认，立马聊表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你回去相亲自然是头等大事，为了这等大事，我肯定不能拦着你。但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能将就，实在不行等我回去，我帮你好好长长眼！”
说完，她还不忘拍拍胸脯保证。
宋栝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你这么忙，我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你回来亲自检验？”
“这个嘛......我一有假期就会回去的，你不要着急才好！”
话题越说越偏，宋栝手抄口袋，默默摇着头。
程苒还沉浸在自己的自作聪明中，全然忘了她是下来干嘛的了。
幸亏宋栝还记得，将药交给她，程苒才想起来：“唐敏还让你问你要点安胎药。”
“安胎？她胎好得很，你让她平时适当下去走走就好了，不用吃药。”
程苒点头，出门之前又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过几个星期吧，怎么了？”
程苒若有所思的点头：“你回去之前我总要请你吃顿饭的吧！”
“那倒不用，你有时间来送我一趟就可以了。”
“要的要的！”程苒不顾宋栝反对，执意说。
养了几天，程苒身上的伤总算好的差不多了。
这天，程苒坐在值班室好不容易忙完了手中的事情，刚一伸懒腰，杨思怡便像怨妇似的从外面进来。
程苒按着已经酸胀的脖颈，十分认真的想了一圈：“自己什么时候又惹到她了？不过她不高兴又关自己屁事！”
这样就想通了。
程苒哼着歌站起来，打算趁这段空闲时间去填个肚子。
吃完了，程苒摸着只有半分饱的肚子又去了趟超市。
正当她双眼放光的看着工作人员在贴冰淇淋的海报，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时，杨思怡的声音猛然在身后响起，让程苒后背一阵发麻。
“我想和你谈谈！”她说。
程苒指着一款香草口味的冰淇淋和服务员说：“我要这个。”
“程苒，你没听见我说话吗？”
“你想谈什么呀？”程苒正眼都不瞧的问。
“你到底怎么才肯放过乔微阳？”
程苒觉得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嗤笑一声就当没听见。
她继续：“乔微阳要回美国了你知道吗？你以为你还能和他在一起多久？”
程苒正低头在自己钱包里仔细地翻找零钱，还是不睬她。
顺利拿到冰淇淋，程苒咧着嘴往外走，杨思怡依旧不依不饶的跟上来。
程苒受不了，有些不耐烦：“你有完没完！你是跟踪狂吗？”
“我是希望你认清事实。”
“事实？什么是事实？实话告诉你吧，他要回美国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要不着你来告诉我。”
“知道了？”杨思怡以为乔微阳从来没提过。事实上他确实没提过。“那你为什么还和他在一起？你不是......明知道他要回去吗？”杨思怡问出口。
程苒冷笑一声：“你还是真是目光短浅，他要回去难道我就不能和他在一起吗？他不是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吗？我可以等他啊！”
原来如此，杨思怡总算松了口气：“乔微阳没告诉你，他回了美国就不会回来了吗？”
程苒的笑容定格住了，乔微阳从来没说过。
“不可能的，你在骗我！”程苒说完，大跨步向前，不想再听她说下去。
杨思怡却抢先一步拉住她的手腕，手上的冰淇淋也不小心被碰掉了。
程苒不能再容忍，愤怒的看着杨思怡：“你干什么！”
“我们还没谈完呢！”杨思怡不惧程苒大喊大叫，拦在她前面。
“我不想和你谈了！”程苒表明立场。
“为什么？因为你不知道乔微阳他不会回来了？还是......他瞒着你？”
“他会回来的！”程苒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
“四年前你们为什么分手？”杨思怡突然问，“你不是一直想成全他吗？你是为了让他实现梦想，然后和他分手的是吗？那现在又算什么呢？”
“你什么意思？”
“他很快就会回美国，回去之后他会继续学习，然后跟着他的老师留校任职也好，在UCSF工作也好，总之他的前途一片光明。而且他妈妈也不会再允许他回来了，很快......他会拿到美国国籍，然后在那里度过一生。”
“......”
“除非你能和他一起呆在美国，否则......你留不住他的。”
程苒浑噩的抬起双眸，语气有些黯然：“是伯母让你这么说的吗？”
不然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去不了美国。
“这重要吗？我还想告诉你，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不会和他去美国的！因为你配不上他，他的身旁应该站着的是和他一样有天分的医生，而不是一个这么多年还是不知名的小医生。”
“你说够了没有！”程苒语气再提不起多大怒意。
“我说这么多，就是想你明白，与其紧紧抓住不放，倒不如成全他。”
成全成全！又是这两个字，四年前她已经成全了一次还不够吗？
“凭什么？”程苒扬着头问，“要是我偏不呢？”
轮到杨思怡哑口无言。
“程苒......你最好想清楚。”杨思怡不死心的添了一句。
程苒用纸巾擦擦手，语气很坦然：“我和你也不是很熟，你不用跟我说那么多，你刚刚碰掉了我的冰淇淋，先欠着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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