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大宋不夜城(8k)_家兄宋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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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大宋不夜城(8k)

  第201章大宋不夜城(8k)

  “契丹人出来啦!!契丹人坐着花车出来啦!!”

  “万岁!!大宋万岁,官家万岁,秦王万岁!!”

  几乎是顷刻之间,整条街的老百姓都沸腾了,皇宫大内之中,无数的宫人也都跟着欢欣鼓舞了,蹦蹦跳跳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诺大的一个开封,三百万人沸腾了。

  虽然实际上坐上花车的只是萧思温,而萧思温实际上也并不能代表整个大辽,耶律屋质的儿子耶律岩木正黑着一张脸一副想要杀人的模样,更是丝毫没有想登花车的意思。

  可老百姓哪分得出来这么多?

  虽然这些契丹人都挺矜持的,一个个的既不唱歌也不跳舞,更没有像杨重勋一样满大街的发礼品,打广告,可以说是同来的这一波花车中最没意思的,但是毫无疑问,此时此刻,他们就是全开封最亮的仔。

  许多老百姓看到这一幕后都疯魔了,神经病一样的扯着嗓子大吼,有些老爷们更是一点不讲究的把衣服都脱了,甚至是在大街上裸奔,然后马上被一旁的市民摁住不让他们再给大宋丢人。

  要知道,耶律德光入主开封,至今也不过是十几年前的事而已啊。

  辽人是一向以俯视的姿态看待中原王朝的,梁唐晋汉周,其实哪一朝都没少在辽国手上吃亏,八十万控弦南下的这一招实在是太吓人了,即便是柴荣,虽然通过北伐收复了关南三州,但实际上懂行的都看得出来,他其实是利用了当时辽国日益激烈的内部矛盾,而且自始至终周军也并没有跟辽军的主力部队真正交手。

  宋人,实际上是畏惧辽国的。

  结果,这才几年啊,非但收复了太原,降服了党项,契丹人都开始做花车巡游了!

  仅这一项功绩,赵家兄弟就已经远胜五代历代君王。

  当然,文武百官们看到的比平头百姓终究还是更远一些的,赵匡胤也是在欢喜地乐出来之后,故作矫情地道:“怎么上车的只是萧思温啊,耶律屋质的那个儿子怎么没上。”

  赵光美笑着在一旁道:“萧思温,恐怕是代表不了辽国的,不过大哥,这对咱确实是个天大的机会,辽国内部的分歧,这都已经摆在明面上了,耶律璟虽算不上昏君,但恐怕……呵呵。”

  赵匡胤也是点头“是啊,难得,这一代大辽的皇后不姓萧啊。”

  想直接忽悠萧家叛国那是不可能的,他们家说白了属于辽国的股东,没听说过有股东跳槽的道理,但很明显,萧家现在的态度跟耶律璟是相背的,不趁这机会狠狠踢辽国几脚都对不起耶律璟这位睡王。

  此时此刻,大宋君臣们发自内心的,祝愿辽帝能够长命百岁。

  另一边,萧思温端坐在花车之上,听着这沿街百姓排山倒海一般的欢呼,一时间也是无比的惆怅,心里复杂无比,不是滋味。

  可是他实在也是没什么办法,形势比人强,他自认看得还是比耶律屋质更明白的,别的不说,就这足足三百万人口的开封城,给他的震撼就无异于是有人用锤子狠狠地给他的天灵盖来了一下。

  他也在搞城市化,也在建设幽州城,但结果建来建去,幽州城现在连一百万人口都还没有达到,他可太清楚这其中的差距了,三百万人在城市里居住,你就得找活儿来养活这三百万张的嘴啊,能养活三百万人的手工业,一旦全面转向军用,又能生产出多少东西?

  越是深入与宋国接触,就越是能明白宋国的国力之昌盛,强大,而且是一年比一年大,他自问,宋辽一旦开战,只要赵匡胤和赵光美不糊涂,不会傻呵呵的在平原上跟辽骑搞大决战,凭借战略纵深和更密集的人口更发达的工业去拖的话,辽国其实已经完全没有胜算了。

  至少在他的商行发展得和大宋一样好之前是没戏了。

  说句大实在话,就算是想要毕其功于一役,他们其实也没什么胜算,虽然开封无险可守,但他可是知道,开封是不禁弩的,这三百万人口的大城市若是当真人人手持一把弩弓,累死他们辽国,这也打不下来啊。

  北强南弱的局面,恐怕,是快要结束了。

  而且眼下辽国国内的政治也确实是不稳,此次出使,虽不是为了称臣,但其实确实也是带着服软,求和的意思,就看宋国能不能接受了,如果不接受的话,要看耶律璟到底会不会下动员令,而萧思温有种预感,一旦耶律璟真的下了动员令,很有可能宋军没等打,辽国自己人就把人脑子给打成狗脑子了。

  反正萧思温是想好了,到时候真要下动员令,自己肯定会阳奉阴违,一会儿去找渤海国的来使聊聊天,要是有动员令的话就让他们造造反,把自己的精力牵扯一下,回头自己省了族人去死,他们渤海国可以借机恢复独立,双赢。

  毕竟,耶律璟的皇后不姓萧,而是一个姓郭的汉人,他想要跳过萧家,直接管理汉人,直接得到汉人的效忠,这特么其实已经是踩了萧思温的底线了,而且萧思温此时在辽国是没有什么正经的官职在身的。

  说白了,这就是不想带他们萧家一块玩了么。

  实话实说,当初柴荣北伐的时候,之所以那么容易就收复关南三州,萧思温表现得之所以如此的不堪大用,很难说他是不是故意为之。

  皇后都不姓萧,我凭什么还要为你们耶律家的江山拼命呢?

  辽国的政治逻辑和中原王朝是完全不同的,拿中原的政治视角去看辽国政治,会越看越迷糊的,不是谁当了什么样的官职才会有什么样的实力,恰恰相反,你得先有这样的实力,才能拿到什么位置的官职。

  耶律璟想的就是打破这个规矩,大家都看得明白,实话实说这也不能算错,他确实也不像是宋人说的那么无能,睡王这个称号实在是有点抹黑人家。

  不止是他萧思温,辽国国内几乎所有的实权贵族都是耶律璟的打击对象,他想要尽收天下权柄,做一个一言九鼎,言出法随的真正大辽皇帝。

  这肯定不是什么昏君行为,就是吧……反正宋人是很高兴的,可喜欢这个英明之主了。

  那么这个时候,萧思温自然就要给自己,给萧家都找点后路了,这也是为什么明明西边都已经打起来了,东边,尤其是幽州跟宋国的关系却越来越铁的原因。

  耶律璟时代的辽国并不是一个严丝合缝的整体,真的把辽国捏成一坨的其实是萧绰。

  所以萧思温这一趟出访想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而且不管西边如何,他本人是特别特别不想跟宋军打仗的,自然也不惜稍微落下这么一点面子来给宋国示好。

  甚至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就坐在车上不动弹好像也不太好,显得过于高冷了,这个身份其实他是不该拿的。

  唱歌跳舞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学着党项人那样背唐诗吧……好像也不合适,麟州府州和大宋到底是不是一家不好说,但这燕云十六州,却真的都是一家人啊。

  于是思来想去,萧思温却是干脆站在花车上冲着百姓招手示意,同时吩咐亲兵们喊着道:“幽州瓷,白如玉,幽州盐,细如沙,幽州马,耐力强。”

  好家伙,居然做上广告了。

  就连赵光美这么会做生意的人都忍不住被萧思温的这一手给震慑住了。

  仔细想想,他其实这么说还真挺合适的,既把姿态摆得极低,又用商业因素冲淡了政治因素,毕竟卖东西么,客气一点,姿态低一点,都是可以接受的,甚至无形中,说不定会有百姓认为这幽州瓷、盐、马三项是辽国给宋国的进贡。

  虽然连赵光美都不敢想这么美的事儿,但开封的市井百姓一定会有人乐于去这么想,到时候说不得反而要一次促进这三样东西的销量大涨,为燕云十六州的城市化建设和新政改革出一份力呢。

  赵匡胤都不禁感叹:“这也算是能屈能伸,要里子不要面子了吧,萧思温,打仗或许狗屁不是,但他这个人,是大才啊,三弟,与此人好好的相处,对辽贸易,可以适当的让一些利。”

  “我明白的大哥,只可惜,耶律岩木终究还是没上这个花车,放不下这个颜面,西北战事,可能还是需要一场真正的大战,才能分出胜负了。”

  “呵,我怕打仗么?大宋怕打仗么?他肯低头固然是好,他若不肯,老子也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赵光美闻言不禁微微挑眉,心想着,伱这一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啊。

  “走,三弟,咱哥俩下去接客去。”

  说罢,赵匡胤搂着赵光美就下了楼。

  不过片刻,阵阵号角齐鸣,隆隆鼓点骤急,硕大的宫门终于缓缓拉开,赵匡胤与众使臣索性在金水河畔,架设起了桌椅板凳,开起了晚宴,密密麻麻的宫人开始穿梭,音乐和舞蹈演员也开始就位,这场大宋开国以来最大规模的国宴,终究是开始了。

  美中不足的是,开封的皇宫实在是先天不足,之所以把宴会设在花园里,实在是因为赵匡胤找不到这么大的,能开得了这么大规模宴会的宫殿了。

  这开封皇宫照比唐朝时候的大明宫小了何止二十倍!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使现在大宋已经有了水泥,甚至是钢筋,但地皮不够,赵光美天大的本事也变不出一座唐朝时候那么大的宫殿出来,只能这么对付一下了。

  这破皇宫,比辽国的皇宫都远远不如。

  当然,空间虽然不够,但却并不妨碍赵光美通过别的方式给这些使臣一点大宋震撼。

  刚一踏进花园,所有的外来使臣都忍不住齐齐愣了一下,这宫殿,非但处处绑着彩带,居然还有明显的阵阵暖风吹拂,虽是身在室外,却是完全不用穿外套,否则便会觉得很热。

  这热气热风是哪来的?为何会如此的匀称?

  众使虽不解,但还是纷纷脱去了外套,交给了各自服侍的宫人落座。

  花车巡游结束之后天色就已经渐渐的有点暗,也快要到宴会的点了,直接开吃,自然也不无不可,至少除了辽使,肯定不会有人不长眼的非要在这个时候谈正事,剩下的也就是这吃之一字了。

  按照一般流程,大家想来,赵匡胤这个时候摆一下谱,大家说点吉祥话,吃点东西,满足一下大宋万国来朝的虚荣心,等天黑之后应该让大家各回驿馆休息了,正事儿,是明天才会谈的。

  结果坐下来之后大家就都愣住了,却见那桌子上,居然每一个座位的前面都有一个小盒子,据宫人介绍,是送给各位贵宾的礼物。

  这礼物,居然是每人一份,而不是每家一份,不止是坐在前面的主桌,就连坐在后边的随从之流,居然也都有。

  打开一看,一个个的就全都傻了。

  那盒子里面摆着一个个晶莹剔透,完全透明,颜色各异的全是各种小玩意,小摆件,这材质,看起来似玉非玉,似瓷非瓷,饶是来使皆是贵族,一时也被这小玩意的光彩夺目晃得一阵阵失神。

  “这是什么宝物?这……这样的宝物,居然人人都有?”

  而且器形还各不相同,回鹘人那边,根据他们的信仰不同,送出的多是各种形态各异的佛像和光明佛像,党项人那边多是神态各异的各种骏马,野狼等物,女真人和渤海人的雄鹰,东古人的是狼,归义军的孔子像,居然无不是栩栩如生,颜色各异,摸上去更是光润无比,直叫人爱不释手。

  “这是……这是何物,怎么做的?为什么……会这么多?”

  萧思温一脸呆滞的摸着手中硕大无比的一头青色牛像,契丹人尚牛为图腾,他把玩过的牛的玩意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玉石的,金银的,木制的,甚至珊瑚玛瑙的都玩过,却是无一能与手中之物相提并论。

  如果这东西只有一件,且送给自己,萧思温一定会无比欢喜,然后将此物当做传家宝物代代相传。

  但这东西若是能制成一千个,每人一个,而且每个都是如此的栩栩如生,那就又不一样了,这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宝了,而是让他觉得可怕了。

  第一反应就是:完犊子了,幽州瓷以后怕是不好卖了。

  很快,这猜想就被证实了,不一会儿,宫人们就端着透明的大瓶子,装着血红血红的葡萄酒挨个放在了他们的桌子上,又特意拿出了造型奇特的杯子,酒瓶酒杯,居然全是透明如水晶一般,酒水装于其中,仿佛都泛着宝石一般的色彩。

  见状,萧思温微微的闭上眼睛,面露一丝痛苦之色,一个恍惚,居然颇有些站立不住。

  “萧相,您没事吧。”

  “没事,快,快给我喝一口这酒。”

  说着,也不管礼数是否合适,连忙就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闭上眼睛品了半天,然后一言不发。

  不远处,党项三活宝还在故意的,大声的喧哗着:“老李老李,你看这酒,这是咱的酒啊,这都是咱们党项的葡萄酒啊,嘿,你看这酒的色泽,一看就是顶好的麟州葡萄酒。”

  “我呸!你要点脸吧,西北人谁不知道,葡萄酒最好的地方,那是我们银州,麟州有个屁的葡萄酒?麟州葡萄,狗都不吃。这肯定是我们银州的酒,嗯,闻着就香啊,银州酒,最好的酒”

  “你才放屁,这就是麟州酒。”

  然后,这俩本来关系就一般,甚至是有仇的两个活宝居然在宫里就推搡起来了,而且越吵越是大声,看着就跟要打起来似的,折德扆见状赶忙在中间拦着,然后偶而还喊一句:“别争这个了行不行?说不定是我们府州的酒呢?”

  但终究是要脸,以至于喊的声音并不大,风头全都被杨、李二人给抢了。

  然后给这些使者们留了一个印象:这酒是麟州或者银州的,麟州和银州产好酒。

  萧思温在尝过之后,却不理会这仨活宝,而是吩咐亲随道:“去,从后面随从处随意的拿一瓶酒来给我尝尝。”

  不大一会儿,喝过了之后又道“去女真那桌,拿他们随从的酒,给我喝。”

  不一会儿,喝过之后又是长长一叹,道:“去,于阗那桌,从他们的随从处拿一瓶酒来给我喝。”

  一旁的耶律岩木见状都忍不住低声的怒斥他道:“你干啥呢?就算是喜欢喝这个酒,也没必要如此吧?能不能不给我大辽丢人了?”

  萧思温却是长叹一声,苦笑道:“三公子,不觉得恐惧么?”

  “恐惧?我恐惧什么?”

  “葡萄美酒夜光杯,汉人早在汉朝时就有喝葡萄酒的习惯,然而一直以来,此物售价极贵,即便是盛唐之时,出了关中,即使是洛阳这般繁华所在,想喝一杯上好的葡萄酒也不容易,说是价比千斤也不为过,非王侯勋贵,不可喝也。”

  耶律岩木冷笑:“那又如何?今日,诸国使节齐至,听说那吴越国还要献国而投,宋人自然是不吝花费。”

  哪知萧思温却摇头,道:“然而此物,在西域却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虽不敢说人人都喝得起,但至少小康之家,消费无忧,你可知这是为何?”

  耶律岩木皱眉道:“这又跟你我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说这个?”

  “因为葡萄发酵成酒,保质期特别的短,正常的话至多不超过十天,就会发酸,从西域运到中原,是怎么也运不来的,所以中原人要想喝一口正宗的西域葡萄酒,必须要以冰块时时给酒降温,一般数十捅运来,能有一桶能喝,便已是大不易,而且根本放不住,当天就得送到各位贵人的府上去享用。”

  “所以,葡萄美酒夜光杯,说得并不是葡萄酒本身的贵重,而是凉州这地方产葡萄,所以也产这葡萄酒,所以在凉州等边塞之地,葡萄酒才会从达官贵人专享,变成寻常饮料。”

  耶律岩木皱眉道:“你到底要说明什么?”

  “这么多人一块喝葡萄酒,这宋庭就算是再如何重视这场宴会,要把葡萄酒从西北之地运来中原,还同时让这么多人喝,用传统的方法根本不可能,除非,这酒的保质期变长了,这就需要在酿制葡萄酒的时候,在葡萄里面加入大量的糖,只是糖这东西,往往不纯,加入酒中,会使酒水中,掺有异味,反而落了下乘,酒也就不好喝了。”

  “这酒,我喝了好多,干爽清冽,丝毫,而且必须是极好,没有杂质,这说明,这酒必是用糖所酿,且用的乃是没有丝毫异味的顶级好糖!”

  “糖这东西,自古以来都是富户人家偶尔食之,不含丝毫杂质,没有半点异味的顶级糖块,在历朝历代更是极品好物,公子,你是宰相的公子,可是这样的糖,你又见过多少,吃过多少?”

  “这……”

  “这样的糖,宋人已经不再满足于吃,而是用来大规模的酿酒了,我特意品尝了,随从和咱们喝的是一样的酒,甚至连于阗国来使的随从,和你我喝的也是一样的,你看那三个党项的节度使,不惜出此丑陋姿态,也要宣扬此酒,恐怕,这酒是足以大规模的量产的,这说明,宋人的制糖技艺已经无比的高超,又纯,量又大,只怕,人人都吃得起了。”

  “这……”

  耶律岩木闻言也是吓了一跳,要知道糖这个东西,在古代是极其重要的战略物资,而且一时间也是极其的羡慕,却还是嘴硬道:

  “那又如何?不过是奢靡享用之物而已,宋人将精力,都放在了这等奢靡享受上,其兵必然意志消弭,与咱们两国征战之中,又有何用?待他日我大辽再临开封,这好东西还不都是咱们的?”

  哪知萧思温又摇头道:“没那么简单的,制糖技术如此发达,这其中好处太大了,这是手工业的力量,并不是所有的利器,都要上战场杀敌的,再加上这透明如冰,似玉的宝瓷,此两物,只怕是要胜似十万兵的,别的不说,有了这糖,才有这葡萄酒,你说这党项三州,以后还会反宋,敢反宋么?一旦此三洲对宋糖产生依赖,这三个节度使,只怕也就撤下来换知府了。”

  说完,却听不远处有人冲他鼓掌叫好,一回头,发现竟是李彝兴。

  这也是老朋友了。

  “萧相公到底是萧相公,能从这小小的葡萄酒中,就分析出这么多的门道,佩服,佩服,不过你说得还真是差不多都对,大宋这糖啊,卖我们是五十文一斤,都是顶级上好的雪白糖和冰糖,至于这么好的糖是怎么制的,我就不得而知了,对了,耶律公子可听说过一物,叫做压缩饼干?”

  “哼,自然听过,怎么了?”

  说起这玩意他就来气,自从宋军有了这东西,其骑兵的机动性就远远超过了常识,他爹在西边战场上愣是被张琼和党项用骑兵打得没了脾气,摸不着头脑。

  辽人玩骑兵居然玩不过宋人,这可真是提起来都让人一肚子气。

  “那个压缩饼干,最重要的原料就是这糖,有糖,才有压缩饼干,三公子可别小瞧这糖啊,此物上来了,这宋国的国力就提升了一大截,至于这透明之物……我有种感觉,此物,会比糖更厉害。”

  “怎么,李节帅,是来耀武扬威的么?”

  哪知李彝兴闻言,却是突兀的乐出了一朵花,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请帖出来交给了萧思温,笑着道:“我听说萧相公在幽州也是重视商行,创立了辽国商行的,咱们是近邻,咱们之间贸易,却是比您直接跟开封贸易要方便多了,这合作的机会必然很多,就说这酒,您就可以直接跟我们买么,不知明日您有没有空,邀请您大驾光临呢?”

  见状,萧思温笑着就接过了李彝兴递上来的请柬,笑着道:“好说,好说。”

  之后,越来越多的人来给萧思温递请柬,显然这些使节难得来开封一趟还恰好碰上了萧思温,都希望能有个机会跟萧思温单聊,就连那渤海国的来使都不例外。

  你们俩都熟成什么样了,这还凑什么热闹呢?

  然后这耶律岩木就懵逼的后知后觉,这些拜帖,请柬,居然全是发给萧思温的。

  一张都没发给自己。

  不对啊,我才是大辽正使啊!

  萧思温已经下课了,自己的父亲耶律屋质才是真正的辽国宰相,一人之下,军政要务尽操己手啊。

  你们拜错人了吧?

  正想着,却忽听得席间钟鼓之声愈奏愈急,赵匡胤和赵光义,赵光美兄弟三人,终于换好了衣服缓缓走入花园。

  一众臣使,除了耶律岩木和萧思温二人依旧稳坐在桌子后面之外,其余人皆懂事的站出来,以大礼叩拜,口呼圣人,万岁。

  中原王朝么,好的就是这么个面,大家跪一下又少不了二两肉,回赐也能多些,因此不管跟大宋有关的没关的有求的无求的,都是如此。

  就是耶律岩木哼了一声,鼻音中满是酸意罢了,瞅着女真,渤海,和乌古的人眼睛都要喷火了。

  “都起来吧,今日,咱们不谈国事,只管宴饮为乐,诸位远道而来,都请吃好,喝好,对了,我三弟给诸位准备的礼物,诸位可还满意?”

  众人自然纷纷说满意。

  赵光美笑着解释道:“此物,名唤玻璃,乃是我大宋国宝,出了大宋可就找不到了,就连我,也是试制了近五年才能烧制而成,权且送给各位,聊表心意。”

  说完,就见相对跟大宋更熟悉,也胆子更大的李彝兴道:“殿下这礼物咱们自然是满意至极的,只是殿下,眼下这天色渐以黑了,怎的不点灯呢?而且我怎么没看到灯台?一会儿太阳落山,岂不是要摸着黑吃了?”

  “是啊殿下,咱现在就感觉……感觉有点看不清了。”

  赵光美闻言,笑了笑,看了看天色,道:“也对,是时候了,既然诸位觉得黑,那便由我大宋,为诸位掌灯吧。”

  说着,赵光美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但却没人过来掌灯,反而陆陆续续的有工人将殿内的灯火全都给吹熄了,使得整个花园更显暗淡。

  众人都还不明所以,却见一支烟花上空炸了,再之后没多大一会儿,十分突兀的,整个花园,居然突然就亮了起来,五颜六色,绚丽夺目的灯光,竟在这花园的桥上,廊上,墙上,甚至是房顶上纷纷亮了起来,霎时间亮如白昼。

  一众的外宾都傻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李彝兴扯着嗓子,指着高处的樊楼大喝一声:“樊楼!樊楼整个楼都亮了!”

  有人忍不住登高去看,却是啊呀一声掉了下来。

  “开封……开封……整……整个开封都亮了,亮如白昼,亮如白昼啊!灯,灯在路上亮了。”

  众人顾不得礼仪,矜持,纷纷爬到高处去看,却见整个开封都宛如仙境一般,无数的灯光亮起,万家灯火,居然尽在路上,房上,甚至招牌上,随后,阵阵欢呼的海浪,从宫外,从街市上,层层叠叠,呼啸着进了宫阙,灌进他们的耳朵。

  这一刻,整个开封,三百万的百姓,在为此而沸腾。

  赵光美见状,笑着介绍道:“诸位,欢迎诸位来到,不夜城的开封,大宋有幸,与诸位一同见证,电的时代,从此刻开始,日月星辰,白昼黑夜,皆由我大宋掌握,我要这天亮,他就得一直亮着。”

  啪嗒一声,萧思温手中的筷子都掉到了地上,整个人,恍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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