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门主之选
第236章门主之选
窜天鼠的这些嫡系其实没几个能看得明白局势，也没几个人能完全听得懂窜天鼠的话的。
不过倒是也无所谓，既然窜天鼠如此强硬的让他们退，他们自然也就退了，还真没人对这份权力有多眷恋。
因为他们确实是太有钱了。
这些人几乎都可以算得上是商行的间接股东，如果有一天商行也像东印度公司一样上市的话他们甚至还都是大股东呢。
有钱到这个份上，谁都想体面一些的退下。
事实上窜天鼠也真不是跟赵光美在撒谎，他现在真的是越来越管不住下面，根本没法打仗了，因为他们这些开封本地人都不行了。
别说他的这些嫡系兄弟，你秦王殿下如果去码头上看看你就知道了，那些真正干活的人里，哪还有开封的本地人了啊！
老开封本地人，基本上十个里有八个都是军属，也多是最早一批进入商行的，只要不是太懒，绝大多数现在也至少都是个中层领导。
退一万步来说，这开封的房价都长成这样了，谁特娘的还不是个千贯富翁？等什么时候房子一扒，一拆迁，搞不好就是万贯富翁了。
你让我堂堂一个万贯家财的人去码头做苦力扛麻袋去么？
当然，义字门以前也是以外地人为主，但外地人也分早来的和晚来的，真要说起来的话整个开封就没几个本地人，本来这首都就是流民建立的，现在基本上，只要是新政正式实施以前就在开封生活的人就都算老开封人了，这帮老开封人基本就没有多少混得差的。
窜天鼠的基本盘也是这些人，有钱现在确实是有钱，但是打架斗殴他们是真不如那些后来的外地人，早就都想急流勇退了，真要是哪天跟外来的帮派火并一下，保证他们纷纷的原形毕露。
本质上帮派、社团这东西是底层人抱团取暖的产物，这帮脱离了底层生活的人还在这一摊浑水里待着这本来就很诡异，也不符合社会规律，退下来，下半辈子和子孙后代光靠房租和股份生活，也能活得挺好。
不过同样也正如窜天鼠所说，眼下这个局面之下，义字门是一定要分裂的，这个时候搞选举，就是把义字门放在案板上任人鱼肉，许多的老人毕竟还是不舍，而且大家现在都面临同样的困境，也即是他们未必能管得住下边的那些人了。
因为开封府严打么，有些个堂口的利益一定就会严重受损，这个时候其实义字门是有两条路来走的，一条是果断认怂，光速切割，将那些赵光美不喜欢的产业统统都不要了，伱官府想怎么打就怎么打，然后我们选个老老实实的门主，做开封府尹的忠实走狗，大家继续赚钱，开封府则对义字门不太过分的灰色产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比如放贷，强买强卖，甚至是行头，等等，这些其实真的是最难管的。
那些被排挤出义字门的龌龊生意，面对官府的严打其实也不会彻底消失，肯定依然还会存在，只是会变得更加隐秘，势力也会小得多。
另一种当然就是跟朝廷进行抗争了。
实话实说，义字门有没有跟赵光美进行对抗的底气呢？其实还真是有的，赵光美再怎么狠，也不可能将整个义字门几十万人全抓起来，一旦搞得开封大乱他也会傻眼。
再说他也不可能知道谁是义字门的谁不是义字门的。
等等等等，其实挺多中方法的，总之越是这种官府打压的时候，就越是他们这些社团最应该抱团的时候，只要团结一致，哪怕是认怂，也能认得漂亮一些。
可偏偏窜天鼠还听了赵光美的话要在这个时候搞选举。
而且在选举之前明确的设置了各个堂口，搞堂口责任制。
进一步折损他这个老大的威望是肯定的了，目前这义字门的中底层对他的意见就已经很大了，更关键的是他们义字门这一次基本也别想团结起来了。
下边的人已经在说义字门不讲义气了。
窜天鼠对此自然是都知道，但是也选择了认。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么。
“这一次选的两个门主中，副门主其实自不必说，必定是烂鬼昌那个色P，他的那个堂口，在整个社团中除了我们应该是最赚的，几乎彻底垄断了全开封的舞姬，陪酒，以及澶州那边的人口生意，锦绣坊那边的暗娼现在也大多都是他罩着的，这小子也算是跟着咱们一块混出来的自己人，跟开封府上上下下的关系也都很好，甚至和商行的几大股东也都认识，这个机会肯定是给他，大家没意见吧？确实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
众人纷纷点头，这其实都没什么可选的，副门主是从白纸扇里选的，说白了就是社团的文职，而所谓的文职就是玩关系的，这怎么选都会是他们的人，其实这种第一届压根也不用选，他们直接指认就行了。
“至于门主……我倒是觉得黑豹比较合适”
“门主咱们说得算么？大哥你这样的搞法，到最后一定会有人不服的，就算分裂了无所谓，但至少不能搞大火并啊，说到底殿下要的是稳定。”
“对，咱们要的是稳定，这方面，我来运作，还是要尽可能的将矛盾摁在摇篮里，尤其是那些中立派啊。”
“唉~”
众人闻言一时间也不由得表现的垂头丧气，却又无可奈何。
第二天，窜天鼠便亲自搭桥牵线，将黑豹和烂鬼昌约到一块让他们熟悉一下，组团参加竞选。
烂鬼昌没什么可说的，他基本就是窜天鼠的小弟甚至代言人，他的人脉大多也都是窜天鼠给他牵的，窜天鼠让他干啥他就得干啥，干两年副门主然后退休，看起来也不错。
黑豹则不同了，他其实是目前开封城最大的包工头，或者说是建筑工人的行业工会领导，本人也一样是建筑工人出身，见状，本能的皱眉道：“为什么找我啊，帮里的绝大多数人我都不认识的。”
“因为你合适喽，你这个堂口足有三四千人，而且各个能打，你看看，有哪个堂口是比你强的？”
“别开玩笑了啊门主，我就是个工地上做苦工的，弟兄们信任我让认我当大哥是因为我能帮大家一起做主去跟那些老板们谈薪水，我们哪算是什么帮派啊，加入义字门纯粹是为了避免麻烦，结果你现在给我丢这么大个麻烦过来么？老实说，我真的没兴趣啊。”
“喂，车船店脚牙啊，码头仓库的管理权啊，每年即便是去了缴给开封府的卫生费和储运费，少说也能赚两三百万贯，虽说是公款但全部由你支配。”
“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只会抹水泥，筛沙子，打钢钉，砌砖头的，我只想老老实实的赚点辛苦钱，你们这些这么高端的东西我搞不了的，谁会服我一个干苦力的？”
“不是这么说的吧黑豹，有好处就是帮派的人，用得着你的时候你却推三阻四，什么都由着你的么难道？做人不可以这样的。”
“要不要我退社好不好啊？你找别人去吧。”
黑豹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这职位并不好干，而且他确实不是搞黑道的，最怕麻烦，之所以能当堂主，是因为他总是替工人兄弟出头，而且能打，麾下的弟兄们也团结且干活利索，在整个开封府都是有口皆碑。
做的是正当生意，赚的是辛苦的血汗钱，挂在义字门下狐假虎威别让本地人欺负了也就是了，凭什么担义字门的因果？谁知道底下那些人什么时候就会惹出大祸，到时候朝廷还不是要收拾他这个门主么？
总之，他的态度很坚决，大不了就退出。
凭他的实力，这个时候退出的话窜天鼠绝对拿他没有办法，至少是不值得跟他在这个时候打架。
窜天鼠闻言苦笑，随即无奈地道：“我也难啊，黑豹，实不相瞒，这一切都是秦王殿下的主意，目前帮派内除了你，实在是没有更合适的人了，咱们义字门受到损失是小，可耽误了殿下的计划，我可如何担当得起？黑豹，我是真看好你，你如果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别把话说这么绝啊。”
“嗯？秦王殿下……的意思？鼠爷您……认识秦王殿下？”
“这是自然，事实上咱们义字门的这个改组，就全都是殿下的主意，我半点都没有改，前几天他请我吃饭的时候还特意跟我提，说咱们义字门的首届选举，实在是重中之重，关系到整个开封的繁荣和稳定，甚至是新政的成败啊。”
“等会儿，你说什么？”
“我说开封的繁荣稳定，和新政的成败。”
“不是，再前面，你说……秦王殿下，请你吃饭？”
“啊，那不就是为了这咱们义字门选举的事儿么，他那天跟我说啊，这个事儿一定要重视，一定要给咱们义字门选一个靠得住，信得过的新门主，哎~，你说你还不同意，咱们门中，谁还能信得过，靠得住呢？”
黑豹闻言都站起来了：“我……我……我没说我不同意啊，我同意啊，你早说这是殿下的意思啊，这……那要是……要是我当了门主，有机会见到秦王殿下么？”
“那是自然，秦王殿下，对此事是很上心的，有些事你站的位置不够高，或许看不懂，其实即便是秦王殿下，也多有要倚仗吾等的地方，不夸张的说，如今这开封能有今日之光景，咱们义字门，也是颇有一番功劳的。”
“秦王，对咱们多有倚仗？”
“这是自然，秦王以前没任开封府尹之时，就找过我许多次了，现如今他做了开封府尹，对吾等岂不是要更加倚仗了么？当然，你要是不愿意，那即使是秦王肯定也拿你没辙，不能强迫你不是？”
“愿意愿意，只要能见到秦王殿下，又怎么会不愿意呢？可不敢说倚仗二字，只要是能够帮得上殿下的忙，在下就已经是三生有幸了。”
窜天鼠闻言，心中了然。
看不出，这黑豹居然还是殿下的狂热粉。
“好，等你顺利的当上了门主，我就带你去拜访秦王殿下，只是……你想当门主，还有一难处，元老院肯定是会支持你的，就怕咱们内部有人不服啊，别的倒无所谓，就怕到时候咱们内部打起来，伤筋动骨不说，影响了开封的繁荣稳定，惹了殿下心中不喜，怪罪你我办事不利。”
“我明白了，鼠爷，你需要我怎么做？”
“不是我要你怎么做，而是殿下，以后的义字门，绝不允许明目张胆的开设赌场、妓馆，买卖人口，以及杀人勒索抢劫绑架等。”
说着，窜天鼠却是从兜里掏出一张支票道：“这是一张八十万贯的存单，是我私人送给你的资金，长老院的投票你不必担心，所有人都会支持你，关键是不要有火并，还要把帮内的毒瘤给清理干净，另外，我可以几乎给你透个底，虽然现在是严打期，但我跟殿下是有默契的，有用得着官府帮忙的事情你找烂鬼，只要是举手之劳的小忙都可以帮你。”
“好。”
…………
另一边。
同样是在茶楼。
一个长得斯斯文文，身穿上杉的中年人也一样在组织人手开会。
“妈的，最近三天不到的时间，我们的场子就全被巡防营的那些丘八给扫了，足足抓了老子十六个兄弟，你们呢？妈的，再这样下去大家的生意都不用做了。这种时候窜天鼠作为咱们的大哥不想办法帮我们渡过难关，居然还要退休？还要选什么新门主？我看，他也不配当弟兄们的门主了。”
对面之人道：“大熊你也不要这么激动，鼠爷他家大业大，自然有他的难处，此次扫黑力度前所未有，乃是秦王殿下亲自抓的，他又有什么办法？况且他如今几乎是商行的实质股东，人家什么身份，还能因为咱们而得罪秦王么？”
“妈的，秦王了不起啊，窜天鼠身为咱们的门主，却不能为咱们出头，他就不配接着当这个门主，朝廷也好，秦王也好，我看也没什么了不起，如果我能当上门主，义字门上下有几十万的兄弟，我们一起上街闹事，秦王又能如何？抓人么？开封府有这么多的监狱么？难不成他还能把我们都杀了不成？你们支不支持我？妈的，今天晚上老子就去樊楼放火，让他们也知道知道老子的厉害，别特么的以为，咱们是任人欺负的泥人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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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倒是也无所谓，既然窜天鼠如此强硬的让他们退，他们自然也就退了，还真没人对这份权力有多眷恋。
因为他们确实是太有钱了。
这些人几乎都可以算得上是商行的间接股东，如果有一天商行也像东印度公司一样上市的话他们甚至还都是大股东呢。
有钱到这个份上，谁都想体面一些的退下。
事实上窜天鼠也真不是跟赵光美在撒谎，他现在真的是越来越管不住下面，根本没法打仗了，因为他们这些开封本地人都不行了。
别说他的这些嫡系兄弟，你秦王殿下如果去码头上看看你就知道了，那些真正干活的人里，哪还有开封的本地人了啊！
老开封本地人，基本上十个里有八个都是军属，也多是最早一批进入商行的，只要不是太懒，绝大多数现在也至少都是个中层领导。
退一万步来说，这开封的房价都长成这样了，谁特娘的还不是个千贯富翁？等什么时候房子一扒，一拆迁，搞不好就是万贯富翁了。
你让我堂堂一个万贯家财的人去码头做苦力扛麻袋去么？
当然，义字门以前也是以外地人为主，但外地人也分早来的和晚来的，真要说起来的话整个开封就没几个本地人，本来这首都就是流民建立的，现在基本上，只要是新政正式实施以前就在开封生活的人就都算老开封人了，这帮老开封人基本就没有多少混得差的。
窜天鼠的基本盘也是这些人，有钱现在确实是有钱，但是打架斗殴他们是真不如那些后来的外地人，早就都想急流勇退了，真要是哪天跟外来的帮派火并一下，保证他们纷纷的原形毕露。
本质上帮派、社团这东西是底层人抱团取暖的产物，这帮脱离了底层生活的人还在这一摊浑水里待着这本来就很诡异，也不符合社会规律，退下来，下半辈子和子孙后代光靠房租和股份生活，也能活得挺好。
不过同样也正如窜天鼠所说，眼下这个局面之下，义字门是一定要分裂的，这个时候搞选举，就是把义字门放在案板上任人鱼肉，许多的老人毕竟还是不舍，而且大家现在都面临同样的困境，也即是他们未必能管得住下边的那些人了。
因为开封府严打么，有些个堂口的利益一定就会严重受损，这个时候其实义字门是有两条路来走的，一条是果断认怂，光速切割，将那些赵光美不喜欢的产业统统都不要了，伱官府想怎么打就怎么打，然后我们选个老老实实的门主，做开封府尹的忠实走狗，大家继续赚钱，开封府则对义字门不太过分的灰色产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比如放贷，强买强卖，甚至是行头，等等，这些其实真的是最难管的。
那些被排挤出义字门的龌龊生意，面对官府的严打其实也不会彻底消失，肯定依然还会存在，只是会变得更加隐秘，势力也会小得多。
另一种当然就是跟朝廷进行抗争了。
实话实说，义字门有没有跟赵光美进行对抗的底气呢？其实还真是有的，赵光美再怎么狠，也不可能将整个义字门几十万人全抓起来，一旦搞得开封大乱他也会傻眼。
再说他也不可能知道谁是义字门的谁不是义字门的。
等等等等，其实挺多中方法的，总之越是这种官府打压的时候，就越是他们这些社团最应该抱团的时候，只要团结一致，哪怕是认怂，也能认得漂亮一些。
可偏偏窜天鼠还听了赵光美的话要在这个时候搞选举。
而且在选举之前明确的设置了各个堂口，搞堂口责任制。
进一步折损他这个老大的威望是肯定的了，目前这义字门的中底层对他的意见就已经很大了，更关键的是他们义字门这一次基本也别想团结起来了。
下边的人已经在说义字门不讲义气了。
窜天鼠对此自然是都知道，但是也选择了认。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么。
“这一次选的两个门主中，副门主其实自不必说，必定是烂鬼昌那个色P，他的那个堂口，在整个社团中除了我们应该是最赚的，几乎彻底垄断了全开封的舞姬，陪酒，以及澶州那边的人口生意，锦绣坊那边的暗娼现在也大多都是他罩着的，这小子也算是跟着咱们一块混出来的自己人，跟开封府上上下下的关系也都很好，甚至和商行的几大股东也都认识，这个机会肯定是给他，大家没意见吧？确实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
众人纷纷点头，这其实都没什么可选的，副门主是从白纸扇里选的，说白了就是社团的文职，而所谓的文职就是玩关系的，这怎么选都会是他们的人，其实这种第一届压根也不用选，他们直接指认就行了。
“至于门主……我倒是觉得黑豹比较合适”
“门主咱们说得算么？大哥你这样的搞法，到最后一定会有人不服的，就算分裂了无所谓，但至少不能搞大火并啊，说到底殿下要的是稳定。”
“对，咱们要的是稳定，这方面，我来运作，还是要尽可能的将矛盾摁在摇篮里，尤其是那些中立派啊。”
“唉~”
众人闻言一时间也不由得表现的垂头丧气，却又无可奈何。
第二天，窜天鼠便亲自搭桥牵线，将黑豹和烂鬼昌约到一块让他们熟悉一下，组团参加竞选。
烂鬼昌没什么可说的，他基本就是窜天鼠的小弟甚至代言人，他的人脉大多也都是窜天鼠给他牵的，窜天鼠让他干啥他就得干啥，干两年副门主然后退休，看起来也不错。
黑豹则不同了，他其实是目前开封城最大的包工头，或者说是建筑工人的行业工会领导，本人也一样是建筑工人出身，见状，本能的皱眉道：“为什么找我啊，帮里的绝大多数人我都不认识的。”
“因为你合适喽，你这个堂口足有三四千人，而且各个能打，你看看，有哪个堂口是比你强的？”
“别开玩笑了啊门主，我就是个工地上做苦工的，弟兄们信任我让认我当大哥是因为我能帮大家一起做主去跟那些老板们谈薪水，我们哪算是什么帮派啊，加入义字门纯粹是为了避免麻烦，结果你现在给我丢这么大个麻烦过来么？老实说，我真的没兴趣啊。”
“喂，车船店脚牙啊，码头仓库的管理权啊，每年即便是去了缴给开封府的卫生费和储运费，少说也能赚两三百万贯，虽说是公款但全部由你支配。”
“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只会抹水泥，筛沙子，打钢钉，砌砖头的，我只想老老实实的赚点辛苦钱，你们这些这么高端的东西我搞不了的，谁会服我一个干苦力的？”
“不是这么说的吧黑豹，有好处就是帮派的人，用得着你的时候你却推三阻四，什么都由着你的么难道？做人不可以这样的。”
“要不要我退社好不好啊？你找别人去吧。”
黑豹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这职位并不好干，而且他确实不是搞黑道的，最怕麻烦，之所以能当堂主，是因为他总是替工人兄弟出头，而且能打，麾下的弟兄们也团结且干活利索，在整个开封府都是有口皆碑。
做的是正当生意，赚的是辛苦的血汗钱，挂在义字门下狐假虎威别让本地人欺负了也就是了，凭什么担义字门的因果？谁知道底下那些人什么时候就会惹出大祸，到时候朝廷还不是要收拾他这个门主么？
总之，他的态度很坚决，大不了就退出。
凭他的实力，这个时候退出的话窜天鼠绝对拿他没有办法，至少是不值得跟他在这个时候打架。
窜天鼠闻言苦笑，随即无奈地道：“我也难啊，黑豹，实不相瞒，这一切都是秦王殿下的主意，目前帮派内除了你，实在是没有更合适的人了，咱们义字门受到损失是小，可耽误了殿下的计划，我可如何担当得起？黑豹，我是真看好你，你如果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别把话说这么绝啊。”
“嗯？秦王殿下……的意思？鼠爷您……认识秦王殿下？”
“这是自然，事实上咱们义字门的这个改组，就全都是殿下的主意，我半点都没有改，前几天他请我吃饭的时候还特意跟我提，说咱们义字门的首届选举，实在是重中之重，关系到整个开封的繁荣和稳定，甚至是新政的成败啊。”
“等会儿，你说什么？”
“我说开封的繁荣稳定，和新政的成败。”
“不是，再前面，你说……秦王殿下，请你吃饭？”
“啊，那不就是为了这咱们义字门选举的事儿么，他那天跟我说啊，这个事儿一定要重视，一定要给咱们义字门选一个靠得住，信得过的新门主，哎~，你说你还不同意，咱们门中，谁还能信得过，靠得住呢？”
黑豹闻言都站起来了：“我……我……我没说我不同意啊，我同意啊，你早说这是殿下的意思啊，这……那要是……要是我当了门主，有机会见到秦王殿下么？”
“那是自然，秦王殿下，对此事是很上心的，有些事你站的位置不够高，或许看不懂，其实即便是秦王殿下，也多有要倚仗吾等的地方，不夸张的说，如今这开封能有今日之光景，咱们义字门，也是颇有一番功劳的。”
“秦王，对咱们多有倚仗？”
“这是自然，秦王以前没任开封府尹之时，就找过我许多次了，现如今他做了开封府尹，对吾等岂不是要更加倚仗了么？当然，你要是不愿意，那即使是秦王肯定也拿你没辙，不能强迫你不是？”
“愿意愿意，只要能见到秦王殿下，又怎么会不愿意呢？可不敢说倚仗二字，只要是能够帮得上殿下的忙，在下就已经是三生有幸了。”
窜天鼠闻言，心中了然。
看不出，这黑豹居然还是殿下的狂热粉。
“好，等你顺利的当上了门主，我就带你去拜访秦王殿下，只是……你想当门主，还有一难处，元老院肯定是会支持你的，就怕咱们内部有人不服啊，别的倒无所谓，就怕到时候咱们内部打起来，伤筋动骨不说，影响了开封的繁荣稳定，惹了殿下心中不喜，怪罪你我办事不利。”
“我明白了，鼠爷，你需要我怎么做？”
“不是我要你怎么做，而是殿下，以后的义字门，绝不允许明目张胆的开设赌场、妓馆，买卖人口，以及杀人勒索抢劫绑架等。”
说着，窜天鼠却是从兜里掏出一张支票道：“这是一张八十万贯的存单，是我私人送给你的资金，长老院的投票你不必担心，所有人都会支持你，关键是不要有火并，还要把帮内的毒瘤给清理干净，另外，我可以几乎给你透个底，虽然现在是严打期，但我跟殿下是有默契的，有用得着官府帮忙的事情你找烂鬼，只要是举手之劳的小忙都可以帮你。”
“好。”
…………
另一边。
同样是在茶楼。
一个长得斯斯文文，身穿上杉的中年人也一样在组织人手开会。
“妈的，最近三天不到的时间，我们的场子就全被巡防营的那些丘八给扫了，足足抓了老子十六个兄弟，你们呢？妈的，再这样下去大家的生意都不用做了。这种时候窜天鼠作为咱们的大哥不想办法帮我们渡过难关，居然还要退休？还要选什么新门主？我看，他也不配当弟兄们的门主了。”
对面之人道：“大熊你也不要这么激动，鼠爷他家大业大，自然有他的难处，此次扫黑力度前所未有，乃是秦王殿下亲自抓的，他又有什么办法？况且他如今几乎是商行的实质股东，人家什么身份，还能因为咱们而得罪秦王么？”
“妈的，秦王了不起啊，窜天鼠身为咱们的门主，却不能为咱们出头，他就不配接着当这个门主，朝廷也好，秦王也好，我看也没什么了不起，如果我能当上门主，义字门上下有几十万的兄弟，我们一起上街闹事，秦王又能如何？抓人么？开封府有这么多的监狱么？难不成他还能把我们都杀了不成？你们支不支持我？妈的，今天晚上老子就去樊楼放火，让他们也知道知道老子的厉害，别特么的以为，咱们是任人欺负的泥人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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