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准签
向湜溺死在了榕江。她在一片漆黑中挣扎，缓缓的看到了一缕白光。
她不断地攀爬摸索，终于从白光中钻了出来。
向湜猛然惊醒，身体一阵抽搐，她踢翻了边上的垃圾桶。头痛欲裂，伸手抚上太阳穴轻轻按压，缓解了很多。
溺水身亡带来的恐惧和疼痛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至少向湜无法接受。
向湜转动办公椅，四处张望了一下，突觉不对。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在冰冷刺骨又黑暗无比的榕江里。那是她作为习城本地人还是第一次正视榕江底下。
她惊的站起身，办公椅发出刺耳的声响。向湜站在落地窗前，午后的阳光和高楼俯瞰的内容物让她有了熟悉感。
这是她的办公室。
向湜将手伸进太阳里，又狠狠甩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痛得龇牙咧嘴。
她真的活过来了，她临死之前的唯一遗愿。
这太不可思议了。向湜像个懵懂的孩童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转悠摸找。她深深吐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撑着头捏捏眉心。刚从死亡里爬出来，身体太虚弱了。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居然是5月6日。距离她命丧榕江还有半年。
不对不对，她什么都记得，也不再受沈雨晴那该死的万人迷设定所控制。
向湜松了一大口气躺在办公椅上，盯着天花板痴痴笑了。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她为什么要经历这些事。
距离她和谢君玉领离婚证还有半年，真好。她还有回旋的余地。
阿玉……
向湜烦躁不已，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她敛眉道：“进。”
助理抱着一堆文件将它放在桌上，“向总，这是您需要过目的，这些需要您的签字。”
向湜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勉强看了两眼，她现在哪有功夫工作，随口敷衍道：“你放这吧，我一会看。”
李湘点点头，退出几步，“对了，向总您交代好的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给夫人了。”
向湜瞬间抬眸，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她瞪大了双眼问道：“你说什么？”
李湘被吓到了，结结巴巴的说：“您…您让我把离婚协议书给…”
向湜大惊失色，她骤然走出来抓着李湘的衣领，蹙眉问道：“你给了？什么时候？她已经收到了？”
李湘有些颤抖，“对…对的。”
“你亲眼确认了？”
向湜看见李湘点头后，猛的抓了一把头发，随后夺门而去。
“小向总，你要去哪儿？”
向湜愤愤戳着电梯按钮，恨不得戳出火花来，“回家！”
李湘呆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跟着小向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么惊慌失措，连最在意的仪容仪表都不在乎了。而且对象居然还是她闹了半年终于要离婚的谢君玉。
李湘觉得自己是撞了邪了，她的向总不应该爱着沈雨晴吗？今天是怎么了？
向湜一路狂奔着回家。在要开到腾龙华苑的时候猛的想起不对来，她和谢君玉早就已经分开了，现在谢君玉根本不和她一起住。
她低垂着头愤愤敲打方向盘，心中涌现出一股无力感。向湜觉得，她大概一点希望也没了，但还是要试一试。她是绝对不会离婚的。
向湜不是很想翻看这一年自己的所作所为，在现在的真实的她眼里，那简直是太sb了，无人能敌。
但无可厚非，今天确实是她们俩分居的第n个月，并且在上上个月她还被大舅哥们套了个麻袋狠狠揍了一顿。
向湜吐出一口郁气，挂挡调转车头开向谢家老宅。
她站在大门口深呼吸一大口气，整理了一下衣着。向湜才发现她着急忙慌的过来居然连外套都没穿上，一点也不正式，也不像个道歉的样子。
向湜心里一个咯噔，她还没带礼物。因为太想见阿玉，太想把那份离婚协议书撕碎毁灭，她什么都没有做就过来了。
谢家是书香门第，光是门口就颇有韵味。周围的几位保姆避开她而走，又对她指指点点。向湜知道她在谢家已经不受欢迎了，甚至是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她克制着自己将要涌出的酸涩，推开大门而入。一股浓厚的中式笔墨香扑鼻而来，带着阵阵花草的清香，淡雅而清新。内里全是中式古董。谢家老爷子是个偏好古董书画的alpha。
谢君玉就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在品茶。
向湜心神一晃，口中喃喃出声：“阿玉…”
谢君玉被她突如其来的到访微微吓到了，皱着眉放下手中的茶杯，从她进门只给了她一个眼神，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向湜恍然被惊醒，她忙小跑着过去，一眼就看见茶几上的纸张。已有被翻阅的痕迹。她慌忙一把抓过来翻看，赫然签上了名字。她向湜的名字和谢君玉的名字连在一起。
她发了疯似的大块撕扯，用力到纸张划破了她的手都丝毫没有察觉到。纸碎飘得到处都是，向湜不停地撕碎，她要让这碍眼的纸碎到再也看不清原样。
谢君玉怔愣一瞬，随即皱眉站起身拉上她的手大声呵斥：“向湜你发什么疯？你要疯也别来我这行吗？”
向湜红了眼，拂开她的手继续对着剩下的疯狂输出。
谢君玉见她不听劝，想上前抢，却被躲了过去。
向湜顿时心惊胆寒，她忙把剩下的细碎团了团塞进嘴里嚼吧嚼吧，声音几近哽咽，含糊道：“阿玉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谢君玉微愣，旋即怒不可遏的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双手微抖着从向湜口中掏出晕湿的纸团嫌恶的扔进一旁的垃圾桶，“你疯了？”
她气恼的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抬眸皱了皱眉看向向湜，突的冷笑一声，“要和我离婚的是你，我现在同意了，你又反悔了。向湜你心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向总，你我可招惹不起。”
向湜一噎，她被堵的无话可说。赶忙跟着坐下，她把沙发上的纸碎拍拍干净，眼神认真：“我没有打什么算盘，阿玉我是认真的，我真的不想和你离婚，我…”
她低垂着头，努力组织语言。她没想到还有不知道如何辩解的时候。
向湜站起身来了个九十度鞠躬，自己擦了擦溢出的泪珠，“对不起，这半年是我不好，你能不能原谅我？我和沈雨晴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也不会再有关系了。”
谢君玉愣住，被她打的有些不知所措起来，磕巴道：“你先起来。”
向湜执拗，“你不同意我就不起来。”
谢君玉眸光微冷，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在向湜心里深深扎了刺，“你在要挟我？你的目的是什么？要孩子？”
她不再看她，“向湜我早就告诉过你了，自从你背叛我的那一刻起，孩子你别想要了。她是我生的，是谢家的骨肉，和你再无任何瓜葛。”
向湜猛然直起身，在谢君玉的冷漠凝视下直直弯下身子跪了下来，她抓住阿玉的腿抱着，“我坚决不离婚！只要我不同意我们就离不了！”
华国是有规定，只要有一方不同意，那么这次的离婚将会暂缓延期。
谢君玉被她的不要脸给惊呆了，骂道：“你松开我。你还要不要脸？”
她突然有些可悲，为这些年的感情哀悼。向湜就是个伪君子，她现在连她这次来的目的都不清楚。而在谢家，在她面前，这个女人还装出一副很深情的样子，妄图迷惑她。
不得不说，向湜这样，让她恍然之间仿佛回到了新婚，还没出事的时候。
“我不！”向湜死死抱住谢君玉的腿不撒手，就是被踢了两脚也绝不松开。她是个alpha，哪怕再被打上几回也没事，她耐打的很。
向湜这般无赖，谢君玉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捏了捏眉心，垂下身子无奈道：“向湜，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提，我能答应你的我都会答应。”她顿了顿，“但女儿我是不会给你。”
谢君玉自嘲，“你被那个女人勾到了手以后哪次管过她了？你什么时候担心过她？你让她跟你过去让那个女人做你女儿的后妈来虐待她？”
“向湜，她也是你亲生女儿，你不心疼我心疼。我真的不理解，你到底有没有心。”
向湜早已哭的涕泗横流，她慌忙抬头不住地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我没这么想过，我是真的不想和你离婚。”
谢君玉错愕，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向湜哭的这么伤心，就好像…就好像她真的还爱着自己。
她冷不丁微摇摇头轻嘲自己，她如果真的爱自己又怎么会违背誓言。
谢君玉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出轨的是她，受折磨的却是自己。向湜能轻而易举的就抛弃她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而她却无法扔掉。
不可否认，她还是爱向湜。她爱面前这个装模作样满口谎言的女alpha，也是她孩子的另一个母亲。
谢君玉抬手摸上她被打的微红的侧脸，抽出纸巾擦掉泪水。她气得狠了下手没有收敛，这么明显的微红的巴掌印，向湜大概会在公司丢脸了。
“你有什么好哭的呢，向湜。”
她轻叹一口气，垂眸看向手指。那个她戴了多年的戒指早已被她收了起来，“沈雨晴给不了你想要的？还是她又有什么要求？”
向湜只是哭泣摇头，她带着哭腔道：“我真的已经不喜欢她了。”
“不。”她眸光坚定的抬头，一瞬不瞬的看着谢君玉，“我从来没喜欢过她。”
向湜搅着纸巾，她想坦诚这一切，哪怕阿玉不信。
她说：“可能我说的话你不信，但这半年我被迷失了心智，沈雨晴那个女人她对我使了什么手段，让我对她言听计从。”
向湜没把所有都告诉她，毕竟生活在一本小说里实在太过荒唐，除了她这个当事人应该没有人会相信。
谢君玉被气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不明白快八年的稳定婚姻，为什么向湜会变成这样。
大家都说，alpha是好是坏，结婚了就能明白了。如果一个alpha装的很成功，那么她结婚以后一定会原形毕露。
她微微皱眉，向湜真的有这么厉害吗？能在她面前演戏八年？不，还不止。她和向湜自幼相识，年少恋爱，她对向湜知根知底。
但这么荒唐的理由谁会信？她不是幼稚园随便给颗糖就能开心好久的omega。
“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把所有罪责都推给一个omega。”
谢君玉说：“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她，我和你已经是过去式了。”
她不由得嗤笑一声，回想起这半年的惨状，心情五味杂陈，一时竟然还有些哽咽，“向湜你是过得太快活全忘了是吗？上个星期我为了孩子不同意和你离婚，你气的在我家大发雷霆，把爷爷一向很喜欢的古董花瓶朝我扔过来，要不是我躲得快，你现在就不是在这能看到我了，而是在医院。”
“你什么都忘了是吗？你做的那些破事。需要我一个一个说给你听吗？”
她越是这么说向湜就越头痛欲裂，她抱头痛哭大喊道：“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向湜颤抖着双手，摇头道：“求你别说了，是我的错…”
“不，我要说。”谢君玉不同意，“你以为我还爱你吗？不是的，从你出轨那一刻开始我就不再爱你了。”
“我爱的是从前的向湜，而不是现在的你。”
谢君玉望向门口，那个空缺的地方就是被砸破的花瓶，“现在的你让我陌生，让我恐惧，让我不再信任你。”
她指着微微敞开的门口，下了逐客令，“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今天是爷爷不在家，不然他会拿着拐杖打你，你知道的。”
向湜失神，她竟然真的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我…”
她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了，只得擦了擦眼泪，不想让阿玉觉得自己是在博同情。一步一步走的缓慢又步履蹒跚，就像是行走的僵尸。
她踉跄着走到门口，回头再看了一眼。
谢君玉突的想起，无情说道：“对了，离婚协议书再发来一份，被你撕碎了。”
向湜不想再听下去，死死咬住唇瓣夺门而出，撞到了人也毫无反应。
谢君临摇晃着站定，刚想怒骂是哪个该死的连他也敢撞。这个背影出奇的熟悉，他微微眯着眼，这他娘的是那个该死的妹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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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湜猛然惊醒，身体一阵抽搐，她踢翻了边上的垃圾桶。头痛欲裂，伸手抚上太阳穴轻轻按压，缓解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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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湜转动办公椅，四处张望了一下，突觉不对。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在冰冷刺骨又黑暗无比的榕江里。那是她作为习城本地人还是第一次正视榕江底下。
她惊的站起身，办公椅发出刺耳的声响。向湜站在落地窗前，午后的阳光和高楼俯瞰的内容物让她有了熟悉感。
这是她的办公室。
向湜将手伸进太阳里，又狠狠甩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痛得龇牙咧嘴。
她真的活过来了，她临死之前的唯一遗愿。
这太不可思议了。向湜像个懵懂的孩童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转悠摸找。她深深吐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撑着头捏捏眉心。刚从死亡里爬出来，身体太虚弱了。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居然是5月6日。距离她命丧榕江还有半年。
不对不对，她什么都记得，也不再受沈雨晴那该死的万人迷设定所控制。
向湜松了一大口气躺在办公椅上，盯着天花板痴痴笑了。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她为什么要经历这些事。
距离她和谢君玉领离婚证还有半年，真好。她还有回旋的余地。
阿玉……
向湜烦躁不已，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她敛眉道：“进。”
助理抱着一堆文件将它放在桌上，“向总，这是您需要过目的，这些需要您的签字。”
向湜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勉强看了两眼，她现在哪有功夫工作，随口敷衍道：“你放这吧，我一会看。”
李湘点点头，退出几步，“对了，向总您交代好的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给夫人了。”
向湜瞬间抬眸，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她瞪大了双眼问道：“你说什么？”
李湘被吓到了，结结巴巴的说：“您…您让我把离婚协议书给…”
向湜大惊失色，她骤然走出来抓着李湘的衣领，蹙眉问道：“你给了？什么时候？她已经收到了？”
李湘有些颤抖，“对…对的。”
“你亲眼确认了？”
向湜看见李湘点头后，猛的抓了一把头发，随后夺门而去。
“小向总，你要去哪儿？”
向湜愤愤戳着电梯按钮，恨不得戳出火花来，“回家！”
李湘呆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跟着小向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么惊慌失措，连最在意的仪容仪表都不在乎了。而且对象居然还是她闹了半年终于要离婚的谢君玉。
李湘觉得自己是撞了邪了，她的向总不应该爱着沈雨晴吗？今天是怎么了？
向湜一路狂奔着回家。在要开到腾龙华苑的时候猛的想起不对来，她和谢君玉早就已经分开了，现在谢君玉根本不和她一起住。
她低垂着头愤愤敲打方向盘，心中涌现出一股无力感。向湜觉得，她大概一点希望也没了，但还是要试一试。她是绝对不会离婚的。
向湜不是很想翻看这一年自己的所作所为，在现在的真实的她眼里，那简直是太sb了，无人能敌。
但无可厚非，今天确实是她们俩分居的第n个月，并且在上上个月她还被大舅哥们套了个麻袋狠狠揍了一顿。
向湜吐出一口郁气，挂挡调转车头开向谢家老宅。
她站在大门口深呼吸一大口气，整理了一下衣着。向湜才发现她着急忙慌的过来居然连外套都没穿上，一点也不正式，也不像个道歉的样子。
向湜心里一个咯噔，她还没带礼物。因为太想见阿玉，太想把那份离婚协议书撕碎毁灭，她什么都没有做就过来了。
谢家是书香门第，光是门口就颇有韵味。周围的几位保姆避开她而走，又对她指指点点。向湜知道她在谢家已经不受欢迎了，甚至是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她克制着自己将要涌出的酸涩，推开大门而入。一股浓厚的中式笔墨香扑鼻而来，带着阵阵花草的清香，淡雅而清新。内里全是中式古董。谢家老爷子是个偏好古董书画的alpha。
谢君玉就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在品茶。
向湜心神一晃，口中喃喃出声：“阿玉…”
谢君玉被她突如其来的到访微微吓到了，皱着眉放下手中的茶杯，从她进门只给了她一个眼神，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向湜恍然被惊醒，她忙小跑着过去，一眼就看见茶几上的纸张。已有被翻阅的痕迹。她慌忙一把抓过来翻看，赫然签上了名字。她向湜的名字和谢君玉的名字连在一起。
她发了疯似的大块撕扯，用力到纸张划破了她的手都丝毫没有察觉到。纸碎飘得到处都是，向湜不停地撕碎，她要让这碍眼的纸碎到再也看不清原样。
谢君玉怔愣一瞬，随即皱眉站起身拉上她的手大声呵斥：“向湜你发什么疯？你要疯也别来我这行吗？”
向湜红了眼，拂开她的手继续对着剩下的疯狂输出。
谢君玉见她不听劝，想上前抢，却被躲了过去。
向湜顿时心惊胆寒，她忙把剩下的细碎团了团塞进嘴里嚼吧嚼吧，声音几近哽咽，含糊道：“阿玉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谢君玉微愣，旋即怒不可遏的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双手微抖着从向湜口中掏出晕湿的纸团嫌恶的扔进一旁的垃圾桶，“你疯了？”
她气恼的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抬眸皱了皱眉看向向湜，突的冷笑一声，“要和我离婚的是你，我现在同意了，你又反悔了。向湜你心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向总，你我可招惹不起。”
向湜一噎，她被堵的无话可说。赶忙跟着坐下，她把沙发上的纸碎拍拍干净，眼神认真：“我没有打什么算盘，阿玉我是认真的，我真的不想和你离婚，我…”
她低垂着头，努力组织语言。她没想到还有不知道如何辩解的时候。
向湜站起身来了个九十度鞠躬，自己擦了擦溢出的泪珠，“对不起，这半年是我不好，你能不能原谅我？我和沈雨晴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也不会再有关系了。”
谢君玉愣住，被她打的有些不知所措起来，磕巴道：“你先起来。”
向湜执拗，“你不同意我就不起来。”
谢君玉眸光微冷，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在向湜心里深深扎了刺，“你在要挟我？你的目的是什么？要孩子？”
她不再看她，“向湜我早就告诉过你了，自从你背叛我的那一刻起，孩子你别想要了。她是我生的，是谢家的骨肉，和你再无任何瓜葛。”
向湜猛然直起身，在谢君玉的冷漠凝视下直直弯下身子跪了下来，她抓住阿玉的腿抱着，“我坚决不离婚！只要我不同意我们就离不了！”
华国是有规定，只要有一方不同意，那么这次的离婚将会暂缓延期。
谢君玉被她的不要脸给惊呆了，骂道：“你松开我。你还要不要脸？”
她突然有些可悲，为这些年的感情哀悼。向湜就是个伪君子，她现在连她这次来的目的都不清楚。而在谢家，在她面前，这个女人还装出一副很深情的样子，妄图迷惑她。
不得不说，向湜这样，让她恍然之间仿佛回到了新婚，还没出事的时候。
“我不！”向湜死死抱住谢君玉的腿不撒手，就是被踢了两脚也绝不松开。她是个alpha，哪怕再被打上几回也没事，她耐打的很。
向湜这般无赖，谢君玉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捏了捏眉心，垂下身子无奈道：“向湜，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提，我能答应你的我都会答应。”她顿了顿，“但女儿我是不会给你。”
谢君玉自嘲，“你被那个女人勾到了手以后哪次管过她了？你什么时候担心过她？你让她跟你过去让那个女人做你女儿的后妈来虐待她？”
“向湜，她也是你亲生女儿，你不心疼我心疼。我真的不理解，你到底有没有心。”
向湜早已哭的涕泗横流，她慌忙抬头不住地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我没这么想过，我是真的不想和你离婚。”
谢君玉错愕，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向湜哭的这么伤心，就好像…就好像她真的还爱着自己。
她冷不丁微摇摇头轻嘲自己，她如果真的爱自己又怎么会违背誓言。
谢君玉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出轨的是她，受折磨的却是自己。向湜能轻而易举的就抛弃她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而她却无法扔掉。
不可否认，她还是爱向湜。她爱面前这个装模作样满口谎言的女alpha，也是她孩子的另一个母亲。
谢君玉抬手摸上她被打的微红的侧脸，抽出纸巾擦掉泪水。她气得狠了下手没有收敛，这么明显的微红的巴掌印，向湜大概会在公司丢脸了。
“你有什么好哭的呢，向湜。”
她轻叹一口气，垂眸看向手指。那个她戴了多年的戒指早已被她收了起来，“沈雨晴给不了你想要的？还是她又有什么要求？”
向湜只是哭泣摇头，她带着哭腔道：“我真的已经不喜欢她了。”
“不。”她眸光坚定的抬头，一瞬不瞬的看着谢君玉，“我从来没喜欢过她。”
向湜搅着纸巾，她想坦诚这一切，哪怕阿玉不信。
她说：“可能我说的话你不信，但这半年我被迷失了心智，沈雨晴那个女人她对我使了什么手段，让我对她言听计从。”
向湜没把所有都告诉她，毕竟生活在一本小说里实在太过荒唐，除了她这个当事人应该没有人会相信。
谢君玉被气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不明白快八年的稳定婚姻，为什么向湜会变成这样。
大家都说，alpha是好是坏，结婚了就能明白了。如果一个alpha装的很成功，那么她结婚以后一定会原形毕露。
她微微皱眉，向湜真的有这么厉害吗？能在她面前演戏八年？不，还不止。她和向湜自幼相识，年少恋爱，她对向湜知根知底。
但这么荒唐的理由谁会信？她不是幼稚园随便给颗糖就能开心好久的omega。
“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把所有罪责都推给一个omega。”
谢君玉说：“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她，我和你已经是过去式了。”
她不由得嗤笑一声，回想起这半年的惨状，心情五味杂陈，一时竟然还有些哽咽，“向湜你是过得太快活全忘了是吗？上个星期我为了孩子不同意和你离婚，你气的在我家大发雷霆，把爷爷一向很喜欢的古董花瓶朝我扔过来，要不是我躲得快，你现在就不是在这能看到我了，而是在医院。”
“你什么都忘了是吗？你做的那些破事。需要我一个一个说给你听吗？”
她越是这么说向湜就越头痛欲裂，她抱头痛哭大喊道：“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向湜颤抖着双手，摇头道：“求你别说了，是我的错…”
“不，我要说。”谢君玉不同意，“你以为我还爱你吗？不是的，从你出轨那一刻开始我就不再爱你了。”
“我爱的是从前的向湜，而不是现在的你。”
谢君玉望向门口，那个空缺的地方就是被砸破的花瓶，“现在的你让我陌生，让我恐惧，让我不再信任你。”
她指着微微敞开的门口，下了逐客令，“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今天是爷爷不在家，不然他会拿着拐杖打你，你知道的。”
向湜失神，她竟然真的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我…”
她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了，只得擦了擦眼泪，不想让阿玉觉得自己是在博同情。一步一步走的缓慢又步履蹒跚，就像是行走的僵尸。
她踉跄着走到门口，回头再看了一眼。
谢君玉突的想起，无情说道：“对了，离婚协议书再发来一份，被你撕碎了。”
向湜不想再听下去，死死咬住唇瓣夺门而出，撞到了人也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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