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怨灵？
听到光明祭典四个字的时候，山木青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阴沉，就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那是……”山木青欲言又止，沉默良久他压低声音，明明房间中只有三个人，可那副样子分明就是害怕被什么东西听到。
“我们村子其实一直都不太平。”
他的声音很轻，很难想象一个身高两米多的壮汉会如此低声细语，面色惶恐又有些惊魂不定。
究竟是什么令他畏惧成这样？
“光明祭典其实是一个仪式。”
“我们村子每年七月半都会进行一次村祭。”
“那一天地宫的大门将会开启，万鬼倾巢而出离开地狱之门。”
“每逢中元节，怨灵的力量就会大增。”
“要不是光明祭典，恐怕……”
说到这里山木青神情一变，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我得走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疾步离开，似乎有心在避讳着什么。
江白没有阻拦，反而陷入了沉思。
“这座村子里真的有……”王胖子的脸色也很难看，他没有说出那个字。
“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江白摇摇头。
怨灵、光明祭典、疯子以及那座令人格外在意的寺庙，看来全都有必要去探查一下。
……
江白气喘吁吁地往上跑，很诡异的是他居然感觉到了累。
此刻他正在祭坛的石阶上，数以万计的青石砖堆砌成一条漫长的道路。
每隔百级就有两尊栩栩如生的石雕坐落在两侧，那是瑞兽貔貅，相传以此神兽镇守，方可驱邪避灾开运护域。它们没有上漆涂料，反而保留了石料的原色。江白看了一眼貔貅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些东西似乎即将复苏。
这条青石路共分为九层，每层都有宫殿穹顶那么高，一望无际，仿佛通天入云。
很难想象在如此落后的山村中，村民们怎么样一砖一瓦将这项浩荡工程完工的。
就连江白也无法判断这座气势恢宏的祭坛究竟有多高，因为最高的地方已经融入了云雾之中，连雀鸟都飞不到那里。
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不记得自己怎么就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这座用于光明祭典仪式祭祀的祭坛，怎么连个看守的村民也没有？
四下一片幽寂。
明明是白昼，却比黑暗还要瘆人。
江白瞳孔微微放大，加快了脚步。
他居然看见了一个影子！
那个人就站在祭坛的台层上。
离得近了他才看清，这家伙赫然就是曾经在村口遇到的那名乞丐！
但又有些不同。
虽然他依旧衣冠不整蓬头垢面，可眼神中却是难得的清明。
江白想起来了，自己似乎就是一路追着这个乞丐，鬼使神差地跟着来到了祭坛上。
乞丐快得不可思议，江白怎么追也追不到，但每次当他快要追丢的时候，乞丐就会放慢速度。
与其说是他追着乞丐，倒不如说是他被引诱到这里。
乞丐没有再逃跑，而是死死盯着他，嘴唇微微阖动，似乎是在说些什么。
江白虽然精通唇语，但距离太远了，他无法看清口型。
江白再次加速，可更加诡异的事情出现了，无论他怎么跑，石阶似乎也在跟着延长。
他在原地踏步！
仿佛是知道江白在想什么，乞丐抬起手，朝他身后一指。
身后？
江白身形一僵，缓缓转过头。
一个意想不到的画面出现了。
他居然看到了山间的那座寺庙！
是启明寺！
江白再次望向乞丐，然而那道身影却不见了踪迹。
一道声音在他耳边突然出现。
“死人了。”
江白脚下一空，那些青色的石阶纷纷裂开，一道巨大了裂缝陡然出现，整个祭坛仿佛是在瞬间塌陷，世界崩坏了。
当江白睁开眼时，王胖子那张表情略带慌乱的脸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谁死了？”江白问。
“是一位八旬老人，在村子里也算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老人家里共七个兄弟姐妹，他排行老七，邻居们都叫他陈老七。”王胖子顿了顿，“陈老七年事已高，他的哥哥姐姐早就入土了，而他又偏偏属于性格孤僻的人，没有朋友也没有结婚生子。午后他的侄子去送酒水的时候，发现他死在自己家床上。”
“走，带我去看看尸体。”江白沉声说。
第一位死者，终于出现了。
陈老七死得很普通，这是江白的第一印象。
相较于恐怖片中受害者光怪陆离的凄惨死法，陈老七走得很安详。
“江医生也懂这个？”老村长不动声色，其实他是打算把陈老七直接埋了，光明祭典的日子就要到了，他不想在此时多生事端。
“我可是医生！”江白撒起谎来眼皮都不眨一下，仔细地打量着陈老七。
其实他想要直接把陈老七给解剖了，不过村民显然不会让他这么做。
“脸部肌肉收缩，瞳孔放大，死亡原因多半是过度惊吓。”江白说。
“心脏病？”王胖子一愣。
这个老人难道生前见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
“心脏病常见的症状是呼吸困难，而陈老七则不同，他是被直接吓死的。”江白说，“陈老七并没有心脏病史，这点我已经跟他侄子求证过了。”
“人真的会被直接吓死？”王胖子还真没听说过。
“经历了极其恐怖的事情，大脑会指令肾上腺分泌大量的儿茶酚胺。儿茶酚胺是一种神经介质，包括肾上腺素和去甲肾上腺素，主要由肾上腺所分泌。”
“当人处于极度惊恐状态时，肾上腺会突然释放出大量的儿茶酚胺，促使心跳突然加快，血压升高，心肌代谢的耗氧量急剧增加。过快的血液循环如洪水一般冲击心脏，使心肌纤维撕裂，心脏出血，导致心跳骤停致人死亡。”
“可问题是，陈老七看见了什么？”
“这具尸体有些不对劲。”说这话的时候江白正盯着表情狰狞的陈老七。
尸体的嘴巴，怎么是闭合的？
江白伸出手，拨开了陈老七的嘴。
惊悚的事情发生了！
陈老七的尸体……
居然没有舌头！
“怨灵！怨灵又回来了！”胆小的村民大声惊呼。
“村长，这些外来者，是他们带来的不详！快赶走他们。”说话的人声音微微颤抖着。
“对！赶走他们！”
村民们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事情，惶恐、畏惧、厌恶、迷茫、疯狂……一时间繁杂的负面情绪，浮现在每个人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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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山木青欲言又止，沉默良久他压低声音，明明房间中只有三个人，可那副样子分明就是害怕被什么东西听到。
“我们村子其实一直都不太平。”
他的声音很轻，很难想象一个身高两米多的壮汉会如此低声细语，面色惶恐又有些惊魂不定。
究竟是什么令他畏惧成这样？
“光明祭典其实是一个仪式。”
“我们村子每年七月半都会进行一次村祭。”
“那一天地宫的大门将会开启，万鬼倾巢而出离开地狱之门。”
“每逢中元节，怨灵的力量就会大增。”
“要不是光明祭典，恐怕……”
说到这里山木青神情一变，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我得走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疾步离开，似乎有心在避讳着什么。
江白没有阻拦，反而陷入了沉思。
“这座村子里真的有……”王胖子的脸色也很难看，他没有说出那个字。
“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江白摇摇头。
怨灵、光明祭典、疯子以及那座令人格外在意的寺庙，看来全都有必要去探查一下。
……
江白气喘吁吁地往上跑，很诡异的是他居然感觉到了累。
此刻他正在祭坛的石阶上，数以万计的青石砖堆砌成一条漫长的道路。
每隔百级就有两尊栩栩如生的石雕坐落在两侧，那是瑞兽貔貅，相传以此神兽镇守，方可驱邪避灾开运护域。它们没有上漆涂料，反而保留了石料的原色。江白看了一眼貔貅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些东西似乎即将复苏。
这条青石路共分为九层，每层都有宫殿穹顶那么高，一望无际，仿佛通天入云。
很难想象在如此落后的山村中，村民们怎么样一砖一瓦将这项浩荡工程完工的。
就连江白也无法判断这座气势恢宏的祭坛究竟有多高，因为最高的地方已经融入了云雾之中，连雀鸟都飞不到那里。
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不记得自己怎么就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这座用于光明祭典仪式祭祀的祭坛，怎么连个看守的村民也没有？
四下一片幽寂。
明明是白昼，却比黑暗还要瘆人。
江白瞳孔微微放大，加快了脚步。
他居然看见了一个影子！
那个人就站在祭坛的台层上。
离得近了他才看清，这家伙赫然就是曾经在村口遇到的那名乞丐！
但又有些不同。
虽然他依旧衣冠不整蓬头垢面，可眼神中却是难得的清明。
江白想起来了，自己似乎就是一路追着这个乞丐，鬼使神差地跟着来到了祭坛上。
乞丐快得不可思议，江白怎么追也追不到，但每次当他快要追丢的时候，乞丐就会放慢速度。
与其说是他追着乞丐，倒不如说是他被引诱到这里。
乞丐没有再逃跑，而是死死盯着他，嘴唇微微阖动，似乎是在说些什么。
江白虽然精通唇语，但距离太远了，他无法看清口型。
江白再次加速，可更加诡异的事情出现了，无论他怎么跑，石阶似乎也在跟着延长。
他在原地踏步！
仿佛是知道江白在想什么，乞丐抬起手，朝他身后一指。
身后？
江白身形一僵，缓缓转过头。
一个意想不到的画面出现了。
他居然看到了山间的那座寺庙！
是启明寺！
江白再次望向乞丐，然而那道身影却不见了踪迹。
一道声音在他耳边突然出现。
“死人了。”
江白脚下一空，那些青色的石阶纷纷裂开，一道巨大了裂缝陡然出现，整个祭坛仿佛是在瞬间塌陷，世界崩坏了。
当江白睁开眼时，王胖子那张表情略带慌乱的脸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谁死了？”江白问。
“是一位八旬老人，在村子里也算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老人家里共七个兄弟姐妹，他排行老七，邻居们都叫他陈老七。”王胖子顿了顿，“陈老七年事已高，他的哥哥姐姐早就入土了，而他又偏偏属于性格孤僻的人，没有朋友也没有结婚生子。午后他的侄子去送酒水的时候，发现他死在自己家床上。”
“走，带我去看看尸体。”江白沉声说。
第一位死者，终于出现了。
陈老七死得很普通，这是江白的第一印象。
相较于恐怖片中受害者光怪陆离的凄惨死法，陈老七走得很安详。
“江医生也懂这个？”老村长不动声色，其实他是打算把陈老七直接埋了，光明祭典的日子就要到了，他不想在此时多生事端。
“我可是医生！”江白撒起谎来眼皮都不眨一下，仔细地打量着陈老七。
其实他想要直接把陈老七给解剖了，不过村民显然不会让他这么做。
“脸部肌肉收缩，瞳孔放大，死亡原因多半是过度惊吓。”江白说。
“心脏病？”王胖子一愣。
这个老人难道生前见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
“心脏病常见的症状是呼吸困难，而陈老七则不同，他是被直接吓死的。”江白说，“陈老七并没有心脏病史，这点我已经跟他侄子求证过了。”
“人真的会被直接吓死？”王胖子还真没听说过。
“经历了极其恐怖的事情，大脑会指令肾上腺分泌大量的儿茶酚胺。儿茶酚胺是一种神经介质，包括肾上腺素和去甲肾上腺素，主要由肾上腺所分泌。”
“当人处于极度惊恐状态时，肾上腺会突然释放出大量的儿茶酚胺，促使心跳突然加快，血压升高，心肌代谢的耗氧量急剧增加。过快的血液循环如洪水一般冲击心脏，使心肌纤维撕裂，心脏出血，导致心跳骤停致人死亡。”
“可问题是，陈老七看见了什么？”
“这具尸体有些不对劲。”说这话的时候江白正盯着表情狰狞的陈老七。
尸体的嘴巴，怎么是闭合的？
江白伸出手，拨开了陈老七的嘴。
惊悚的事情发生了！
陈老七的尸体……
居然没有舌头！
“怨灵！怨灵又回来了！”胆小的村民大声惊呼。
“村长，这些外来者，是他们带来的不详！快赶走他们。”说话的人声音微微颤抖着。
“对！赶走他们！”
村民们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事情，惶恐、畏惧、厌恶、迷茫、疯狂……一时间繁杂的负面情绪，浮现在每个人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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