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不太干净的巨款_家兄宋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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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不太干净的巨款

  第228章不太干净的巨款

  吕蒙正还是第一次见萧绰,当然,却是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了。

  萧思温之女,大辽皇后的三姐,辽国商行的负责人,以及秦王殿下长子他娘。

  这么多名头凑到一起,即便只是个女流之辈,依然不耽误人家成为天下最顶尖的一小撮有权者,况且这女人曾在开封街头悍然残杀大宋百姓,事后又干脆利落的断指赔罪,俨然是一副小述律平的风范,实在是让人感到有些惊惧。

  虽然他才是知府,但面对这个契丹女人的时候,不自觉得就矮了一头,气场也弱了下来,颇有点他才是臣子的意味。

  低着头,顺便瞥了一眼这女人的模样。

  ‘都说这萧使有倾国倾城之美貌,看来这传闻果是有所夸大,这长相……也就是普通的中人之姿啊,秦王殿下……可能……确实是有点癖好吧。’

  萧绰当然不知道这货脑子里在想如此失礼的事,只是却觉得有点好笑,平静地示意他坐下道:“太守不必客气,你是主而我是客人,你这般拘谨,反倒是让我都有些不太舒服了呢。”

  吕蒙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姿态有些不对,到底是刚刚走上仕途的年轻人,待人接物其实远称不上老辣,甚至还有些青涩,于是又连忙安排萧绰上座,又安排下人去烹茶,随即,坐在对面却是又忍不住尴尬了起来。

  “太守将我看做男人便好,我来找你,谈的也都是正事,国事。”

  “是是是,使君您见笑了,这……不知使君您大驾光临,可是有什么事项?”

  “自是有事的,听说澶州遭了水灾,我心也甚是悸动,宋辽两国,乃是一衣带水的兄弟之邦,辽国上下,也对此极为关注。”

  吕蒙正:“…………”

  虽然明知道只是虚伪的外交辞令,但听了之后还是有些忍不住感觉荒谬。

  “故此,我奉辽皇之命,代表辽国,为太守和受灾人民捐资十万贯,以聊表心意。”

  “啊……十……万贯?恶……好,好好好,特别好。”

  心里却想着,区区十万贯,也没啥好新奇的。

  不过又一想,辽国毕竟还不是纯粹的市民经济,其商行的规模也远没有宋朝来得大,目前为止所发展的,用的全都是宋朝这边的贷款,可能……十万贯真的就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毕竟大宋刚开国的时候全年财税收入也就一千万贯左右而已。

  “实在是太感谢了,我澶州百姓,永远都会感激述律部的恩情,宋辽友好,地久天长。”

  萧绰见他刻意提及述律部,面上微微的有一丝不快,却也只能无奈地认了下来,没有反驳,心里却是忍不住在骂赵光美那个没良心的。

  这段时间以来,不管是官方还是民间,宋国这边都在有意的将述律部和迭剌部区分开来,甚至是将他们跟整个辽国都有意的区分开来。

  反正,提及宋辽友好的时候,就要着重强调是宋和述律部友好,提及民族仇恨的时候往往就是辽国狗贼不共戴天了,甚至现在再谈论燕云十六州,谈论辽国南侵的时候,整体的思路都已经变了,坏事都是契丹人干的,而那些在燕云地区善待汉人,重用汉人的,统统都变成了述律部。

  虽说事实上看这确实也是没错,辽国汉人也确实是他们述律部的根基,否则她也不会差一点就跟韩德让联姻了,但……怎么看怎么别扭啊,尤其是如今宋国的市井之间,提起述律部的时候往往都有意无意的强调他们回鹘人的身份,这其实就是要将他们和契丹人完全区分开了。

  说真的述律部是回鹘人这虽然是事实,但其实他们自己都快要忘了,没人提醒她的话她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是特么回鹘人,这不纯是在搞事么?

  甚至于,开封现在还流行一个叫燕云台的戏剧,据说还是从辽国传过来的,其内容讲的是耶律阿保机掠夺三十万汉人回辽之后,对这三十万人百般折辱,然后述律平作为皇后,不断劝谏,又重用汉人,最后任用汉人创建辽国政治体系的事情。

  其内容可以说是半真半假,毕竟人家耶律阿保机和述律平是两口子,好些个政策哪分得清哪条是述律平的哪条是耶律阿保机的?人家两口子的闺中密语,伱们这帮唱戏的是怎么知道的?

  开国皇帝成大反派了,皇后反倒成了大女主真英雄了?而且这戏到了后面也愈发的离谱,着重描写了之后述律平和宗族的矛盾和两次兵戎相见,完全将述律平放到了女主角的位置上而辽国的宗室却全是坏人,最后述律平被耶律屋质所逼迫放弃夺嫡交出兵权的时候,整得还挺悲壮,看戏的时候甚至有不少的汉人观众为此而潸然泪下。

  即便是她,也不禁感觉这戏离谱的简直有点过分了,听说现在宋国境内有许多的贵妇,贵女之流对述律平颇为崇拜,整得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事好了。

  但要说这戏唱的不对吧,好像也说不上来,因为辽地汉人确实是跟他们述律部关系更好的,要不怎么说,这是半真半假呢,偏偏他们明知道这是宋朝的居心叵测,却还没法否认。

  因为这样的宣传口径确实是对他们述律部更有益处,对宋友好关系能够带来大量的商贸利益,述律部的贵族做生意都会容易许多,甚至连贷款好像都放开了许多,两国之间的贸易也确实是变得一天比一天繁荣,而巨大的贸易利润又大多都进了述律部的口袋,述律部在辽国的势力也因此愈发的膨胀,治下百姓的日子也确实是越过越好,部族中的贵族,则是日子愈发奢靡。

  听说,这戏在燕云地区也是很火的,虽不知这戏究竟是宋人写的还是辽人写的,但毫无疑问,自家爹爹,或者说整个述律部对这样的说法已经认下来了。

  只能安慰自己:‘好歹咱萧家也是后族,新皇帝好歹也是咱的妹夫,应该……再怎么挑拨离间,这宗族和后族总不可能有你死我活的一天吧?’

  叹息了一声,萧绰将些许情绪压了下去,不动声色地道:“澶州府修了那么多的驰道,至少是各县之间,各州之间,互通有无定会方便不少,只是这么多的路都修了,您觉得,这澶州府,要如何运作,如何发展,如何才能实现一定规模的城市就业呢?若是也像寻常州府一般,这几百万贯修的路,岂不是就白修了么?”

  吕蒙正不动声色地道:“此事,我也确实是已经烦恼许久,奈何这边没有水利之便无法发电,又距离开封略有些远,想发展,也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太守此言差矣,澶州此地与河北诸郡为临,本就是要害之地,既修了道路,自然便是水陆交汇,大利于货品集散,自燕云、辽国而来的货物,自下了涿州之后,所过的第一个大城便是这澶州城,如何能说是无米之炊呢?只要太守愿意欢迎和接纳两国商旅,这澶州又何愁不能繁荣呢?”

  吕蒙正点头道:“确实是如此,所以,酒楼茶社,舞榭歌台,勾栏瓦肆,客栈驿馆之流,城中自然是要多建一些的,只是……这些,虽也能使城市繁荣,但终究是吸收不了多少就业啊,相对之下,两岸地区多产谷、豆、粟类,尤其是冶铁相对也还算发达,若是……”

  闻言,反倒是萧绰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笑道:“若是太守愿意与我大辽展开粮、铁贸易,自然不无不可,只是我今日,却不是为此事而来的,老实说,我大辽并不缺谷物,太守倒是不妨干脆用来酿酒,如今这宋酒多为米酒、果酒,尤其是近两年流行起来的葡萄酒,我辽国也是喝的,只是塞北苦寒,其实还是谷酒在辽国更受欢迎一些。”

  “是,多谢使君您指点。”

  “至于冶铁,其实我大辽是不缺铁的,够用,不过……有一样东西,我却觉得辽人不缺,但宋人似乎是缺的,若是太守愿意,倒也不妨在此地做个中转。”

  “哦?不知……是什么?”

  “女人,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女奴。”

  “女……女奴?”

  吕蒙正都懵了,愣了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他寻思着,自己往辽国做点粮食贸易,或者是谷酒生意(这俩不一回事么),已经是胆大包天了,却是不想这辽国的使者比自己的胆子大多了啊。

  “我大宋……不承认奴隶啊。”

  萧绰却是笑道:“太守您说笑了,任何国家,漂亮的女人都是稀缺的资源,即使是在开封天子脚下,那些酒楼瓦舍,不也都是一些卖身的女子么?不过是自欺欺人,套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皮而已,秦王殿下对此事素来最是敏感,可据我所知,就在三天之前,他都娶了第九房小妾了,其中有八个都是酒楼的陪酒之女,这些个风尘女子,与女奴又有什么不同?男人啊,呵呵,见了好看的都一样,他要是真那么高尚,让他把那九个都放了呀。”

  “…………”

  吕蒙正闻言只能是神游物外,假装自己没听着了,人家身份毕竟是特殊,想怎么骂殿下那是家里的事儿,自己这个外人还是别听得好。

  “秦王殿下的意思,其实一直都很明了,他是支持,默许暗娼的,至于明面上,则只是支持陪酒、歌姬、舞姬、以及女相扑手,戏子之流,真要说到一个妓字,就只有官妓,可官妓一共才几个人?自从符彦卿退休之后,这官妓都多久没添新人了?哦,前些时日弄了一些吐蕃女子,可是吐蕃女子有什么好玩儿的?那身上都有味儿,我要是男人,可是没什么玩的兴致。”

  吕蒙正:“…………”

  这话题……是不是有点劲爆?

  咱俩聊这个合适么?

  这娘们是真有点彪啊。

  “哎~,那冤家不想让大宋的女人干这个,这当然理解,可是这种事,总有需求,若是朝廷不能引导,那这民间搞不好可就要胡来了,眼下大宋,这开封或许确实是只有暗娼,没有明妓,可天下之大,难道其他的州府也没有么?堵不如疏啊,这么简单的道理,就连我这个女人都懂。”

  “这……使君的意思,莫非是用契丹人不成?”

  萧绰给他一个白眼:“怎么可能?是乌古、敌烈、阻卜的女人,可以由我辽国商贾卖来为奴,还有高丽、女真、沙州回鹘,乃至于阗的女人,也可专门做了胡姬,由我们辽国商行运来,在澶州进行集散,那冤家啊,是不可能让开封搞这些的,但是在澶州挑些好的送去开封,想来,他应该是许的,开封,也确实是缺女人啊,老百姓明明都有钱,晚上又有电,不玩姑娘玩什么?”

  “啊这……这……您这应该直接跟殿下说啊,这么大的事,这,这事太大了啊。”

  萧绰呵呵笑着道:“你以为,秦王殿下会不知道我出来是来找你,不知道我找你是要说什么事么?他其实清楚得很,此事,他是不会让宋人做的,但若是由契丹人来做,在你们宋地开一些妓馆,提供一些诸族胡妓,他定是默许的,只是这般法令,你想从他口中听到一个允字,却是万万不能,就是不知,太守您是否有胆子搞了,太守您若是允了,我述律部的诸多商贾贵族,愿在此投入资金,一千万贯。”

  “一……一千万贯,你们……你们哪来的这么多钱?”

  “那死鬼贷款给我们的啊。”

  “那不是修路的钱么?”

  “这个……我大辽,也是自有国情在此啊,不过你放心,路,一定不会耽误修的,再说用卖女奴的钱来修路,不也是一样的么,太守,您想想,此事对大宋,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说着,萧绰自己的心里都在叹气。

  这其实是她爹萧思温的意思,大宋现在太强了,贸易虽然如火如荼,但逆差其实是越来越明显的,而辽国现在卖的东西虽多,但除了马之外别的产品实在是有些撑不住。

  偏偏宋朝的那些东西实在是太香了,不买不行。

  其实此策一出,像是女真、高丽这种还好说,有脾气他们辽国也不怕,但乌古、敌烈、阻卜等室韦部,怕不是要跟他们辽国不死不休的,这些个室韦部,是真有本事跟辽军干的啊,这些个室韦人一旦联合起来,那可不弱。

  当然,干也是跟迭剌部干就是了。

  “如何?太守大人,可有胆子接我大辽这笔巨款?”

  吕蒙正的面色十分严肃,同时也在考虑此事的利弊,最后却是也不得不承认,除了名声不好听,钱赚的有点脏之外,此事对大宋确实是百利而无一害。

  辽国跟室韦非得再干起来不可。

  “好,这钱我接了,愿宋辽友谊,天长地久,永远和平。”

  “对,永远和平,和平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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